第7部分(第2/4 頁)
身邊從來沒有別人,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蕭段和白天擇一起長大,昔日彼此感情深厚,但蕭段只是視白天擇為知己,那時候正是懵懵懂懂的歲月,蕭段尚來不及把朦朦朧朧的好感昇華至愛情,就被白天擇扼殺在鮮血之中。自此之後,蕭段對白天擇的感情除了恨,再無其它。
在事變之前,白天擇確實對蕭段呵護至極,即使偶有鬧情緒,也是為了蕭段好。正因如此,才讓蕭段更心寒,當時的他無法想象,白天擇是否在關懷他的同時,在心裡暗暗詛咒他早日歸天。
那些前塵往事,蕭段時刻不敢遺忘。昨夜與白天擇相逢之後,他一夜無眠,族人死不瞑目的情境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讓他如萬刃刨心,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痛楚,身體內流動的血液都冷得讓他顫抖,他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住拔劍刺過去的衝動,讓自己平靜地面對白天擇。
這樣的心情,白天擇也許永遠不會懂。
“只是人有相似罷了,殿下莫再執迷不悔。在下身體不適,要歇了,殿下請回吧!”
蕭段冷冷地抬眸看了白天擇一眼,起身向屋內走去,剛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說道:“這張琴,在下不會收,請殿下帶回去。”
白天擇情急之下抓住了蕭段的手,語帶哀求:“淨玉!”
蕭段蹙眉,想甩開白天擇的手,卻被抓得更緊。他沒有回頭,背影裡帶著淡漠和疏離,讓白天擇的心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兩人僵持片刻,最後白天擇不得不妥協,他放軟聲音說道:“既然你身體不適,那就先回去歇著吧!我改天再來。”
蕭段不置可否,他甩開白天擇的手,快步走進屋內,關門聲乾脆決絕,昭示了他不肯妥協的態度。
白天擇怔怔地注視著那扇緊閉的門,良久,才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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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擇離開之後,蕭段立刻命人把那張瑤琴退了回去,彷彿多留一刻便會染上劇毒。完成這件事之後,他暗鬆一口氣,然而心頭翻滾的感覺卻仍舊未能平息。
心亂至此,本不該去見冷月瀾,但他卻壓抑不住心中的思念。越是心亂,想見冷月瀾的念頭便越迫切,於是他只猶豫了一瞬,便快步往月閣走去。
由於冷月瀾假裝昏迷,所以在獨處時,冷月瀾絕不會彈琴,否則無法解釋琴聲的來源。
他們早已說定,每當蕭段進月閣時,便故意和守在外面的程古說幾句話,讓冷月瀾知道是他,免得冷月瀾匆忙跑回榻上假裝昏迷。
當蕭段推門而入時,冷月瀾正坐在躺椅上看書,這些天他一直沒有束髮,任由一頭柔軟如絲緞的長髮披散在身上,抬眼望去,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豔麗,讓人驟生旖念。
蕭段心中一跳,趕緊關上門,上前行禮。
當白天擇踏進熙王府那刻,程古便向冷月瀾報告了此事,這更讓冷月瀾肯定了黑衣人的身份,只是沒想到,蕭段會在此時過來找他。蕭段此人城府極深,不喜歡把情緒暴露在人前,冷月瀾以為他此時會默默躲在星閣舔傷。
冷月瀾轉目望向蕭段,唇畔微揚,俊美的五官隨著他的笑容漸漸柔和下來。
蕭段此時心中酸澀,雖然臉帶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恭敬地說道:“臣今天是來兌現諾言的。”
冷月瀾早已看出蕭段心情不佳,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放下手中的書,笑道:“本王洗耳恭聽。”
蕭段在案上焚了香,這才走到琴臺前坐下,試拔了幾下琴絃,然後放開十指,在琴絃上撥了起來。
絲絃如沸,時而殺氣四溢,時而哀婉動人,更有一處商調彈成了羽調,昭示著彈琴之人此刻心緒正亂。
冷月瀾垂目聽著琴聲,感受著蕭段那五味雜陣的情緒,沉默不語。直至一曲罷,冷月瀾才輕聲嘆息:“蕭大人今日似乎有心事。”
蕭段既然選擇此時過來,便沒打算瞞著冷月瀾,他的眸光一轉,望向冷月瀾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語帶歉意:“臣明知道此時心緒不佳,卻仍為殿下撫琴,臣慚愧。”
冷月瀾起身走到蕭段身旁,溫和地笑道:“無妨,既然蕭大人心緒不佳,今天就別撫琴了。”
“謝殿下。”蕭段略帶歉意地起身,說道:“臣不宜為殿下撫琴,但泡茶卻是可以的。”
語畢,他便離開琴臺,去為冷月瀾泡茶,當他拿完茶葉之後,卻見冷月瀾坐到琴臺前,閉目片刻,然後按指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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