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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轉瞬間,他看著這名曾經天真慈悲的少年漸漸變得心硬如鐵,一步步重新建立自己的勢力,性情也日漸堅毅,除了復國,再也沒什麼事能憾動他的心魂。朱逢時在欣慰之餘,也為他感到心疼。
回過神來時,朱逢時的目光又掠過案上的錦盒,問道:“那……這幅畫如何處置?”
“放著吧!”蕭段漫不經心地掃了那錦盒一眼:“好不容易搶回來了,扔了可惜。”
朱逢時想到熙王的畫像千金難求,也覺得扔了可惜,於是恭敬地向蕭段行禮,關切地道:“屬下告退了,您早點休歇。”
蕭段擺擺手,示意朱逢時退下,然後把那鑲金錦盒放置在榻沿的一個抽屜裡。這時的他,並不知道丹青裡這名風華絕代的男子將會成為他一生的摯愛,而這讓當時的他不太在意的一幕卻成為他日後極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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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仁康五年上元節
在北辰的都城月岩城裡,街道上游人如織,攤位上的花燈美輪美奐,把整條街道映得亮如白晝。街道中央有人在耍龍燈,囂聲震天,遊人在道旁駐足觀看,熱鬧非凡。
蕭段身穿白衣遊走在人群中,他的頭上插著一根玉簪,身上並無多餘的飾物,只有手上拿著一柄摺扇,看起來一身書生氣。
北辰國人有上元節戴面具驅鬼的習俗,因此迎面而來的遊人大多戴著面具。蕭段漫不經心地漫步,五光十色的彩燈柔柔掠過那張溫文儒雅的臉龐,惹得擦肩而過的少女頻頻偷看。
蕭段久居江南,第一次在月岩城過上元節,終於明白何謂天子腳下。月岩城裡的達官貴人比比皆是,炫富之風盛行,每逢上元節便在燈市上爭建燈樓,窮極豪奢,讓人目不暇接。
眼睛到處,燈樓疊疊,璀璨奪目,比江南喧鬧許多。蕭段站在繁囂的街道上,內心卻一片荒蕪,說不出的寂寥。
就在此時,他看見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一個地攤前看彩燈,男子身穿淡藍衣袍,腰繫白玉佩,臉上戴著鬼面具,一雙眼睛深邃如潭,卻又帶著幾分優雅和傲然。
蕭段幾乎立刻認出了這雙眼睛,雖然他當年只看過那幅丹青一次,卻印象深刻得無法磨滅。此刻這雙眼睛再也不見丹青裡的慵懶,但裡面的煯煯神采一如當年,瞬間奪人心魂。
蕭段把目光移到那人腰間的玉佩,一個“瀾”字映入眼簾,讓他心中一動。熙王的名字叫冷月瀾,眼前這人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蕭段尚未收回目光,便見一個人鬼鬼崇崇地走近冷月瀾,目光裡全是不懷好意。蕭段原非多事之人,但當他看到那人伸出手要偷走冷月瀾腰間的玉佩時,他情不自禁地快步上前,以摺扇壓住那隻行竊的手,淡聲說道:“這位兄臺,請手下留情。”
冷月瀾終於被驚動,轉目望向神色驚慌的小偷和眼前這名儒雅男子,眼中並無怒意,只是拂開了小偷那隻被強行壓在他腰間的手,說道:“我國既然有上元節放偷的習俗,我便依從國法,此事就不追究了。你走吧!”
那聲音清澈如溪水流淌,緩緩掠過蕭段耳際,淡漠中帶著優雅,十分動聽。
蕭段聞言,收回摺扇,沉默地站在一旁。那偷兒頓時如獲大赦,瞬間便消失在人群中。冷月瀾不願再為一個小偷浪費眼神,轉目望向蕭段,作揖道謝:“感謝兄臺出手相助。”
蕭段立刻回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冷月瀾看蕭段氣度沉凝,一身儒雅之氣,不禁問道:“在下看兄臺不像京城人士,難道是來赴考計程車子?”
蕭段含笑答道:“不才正是來赴春闈的。”
冷月瀾此時微服在外,他雖然欣賞蕭段,卻不便長談,於是他沒有追問蕭段的身份,而是作揖告辭:“祝兄臺金榜題名,在下尚有事,先告辭了。”
蕭段也拱手作揖,說道:“請!”
說罷,蕭段轉身離去,才剛走了幾步,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脆響,他下意識地回頭,竟見冷月瀾的面具被人撞落在地,露出那張絕世俊美的臉,一雙狹長的眼睛帶著與生俱來的傲然,眼睫毛纖長濃密,鼻樑高挺,嘴唇飽滿,宛如塗了朱丹般豔麗。他的肌膚白皙如雪,襯著那張輪廓宛然的臉,顯得清逸出塵。
當日蕭段看見那幅丹青時,已感嘆熙王風華無雙,然而今日一睹真容,才知熙王的風采筆墨難繪,心中的震憾更勝當日。
冷月瀾彷彿感覺到蕭段的目光,驀然回首,對著蕭段淡然一笑,他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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