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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殿下恕罪。”
白天擇冷笑一聲,望向米達成,言語咄咄:“剛才不是要殺了本王嗎?為何還不動手?”
米達成縮了縮脖子,驚恐地叩頭道:“草民罪該萬死,求殿下恕罪!”
米府的眾家丁見狀,知道闖了大禍,也跟著下跪叩頭,一時之間,臨風軒只聞叩頭聲和求饒聲。
米揚聽到白天擇的話,頓時心如死灰,因米達成是家中幼子,他平日百般縱容,才讓米達成變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闖下大禍。
蓄意謀殺皇族,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倘若白天擇堅決追究,他們米家便要舉族成灰。想到這裡,米揚的眼中已有淚光:“殿下,求殿下高抬貴手……”
白天擇的肩膀雖然傷得不深,但那道血口子太長,此時鮮血漫漫,很快便染紅了整個前襟。白天擇按住傷口,冷聲道:“滾!”
蕭段見狀,立刻對米揚說道:“殿下傷得不輕,必須立刻包紮,米大人不如先行回府吧!”
米揚也知道白天擇的傷不能拖,只得行禮退下。他走的時候腳步蹣跚,整個人彷彿染了霜的茄子,帶著無法言喻的蒼涼。
直至院中回覆了寂靜,蕭段才轉目望向白天擇,說道:“你隨我進屋吧!”
白天擇因失血過多,臉色有點蒼白,但此時聽到蕭段的話,他的眼神瞬間便亮了起來,快步隨蕭段走進屋中。
蕭段把白天擇按坐在木椅上,隨即取出傷藥、紗布和水盆,為白天擇清洗傷口,他的動作輕柔,一如小時候那般小心翼翼。
白天擇一直注視著蕭段那專注的臉,神色溫柔:“我以為你會對我的傷視而不見。”
蕭段的注意力仍放在傷口上,只隨意答道:“你為我受傷,我總不能讓你就這樣回去。”
白天擇的唇邊微微勾起,笑得眉眼彎彎:“我若知道受傷可以使你動容,寧願為你受傷千萬遍。”
蕭段卻沒有被打動,只是神色淡然地說道:“我為你包紮是出於道義,並非解開了心結。”
雖然蕭段這樣說,但白天擇仍然心情愉快,他的眼眸裡情深繾綣,不讓蕭段一語帶過:“剛才你阻止我殺他,分明是為我著想。”
蕭段輕聲嘆息:“你為我出頭,我不能讓你鬧出人命。”
在白天擇心中,蕭段一直是當年那個天真慈悲的少年。雖然蕭段這些年改變了不少,但他始終相信蕭段的天性未變。他突然握住蕭段的手,深情注視著蕭段,說道:“淨玉,自那天之後,我一直在嘗試忘記你,我強迫自己不找你、不想你,可是,始終徒勞。我怕你說的話並非出自真心,怕因我的退卻而錯過了你。”
蕭段想掙開白天擇的手,又怕因動作太大而使他牽動傷口,只得作罷。他沉默片刻,終於說道:“當年那一劫,我赤渙國皇族被屠滅殆盡,九廟成灰,倘若我對你釋懷,將來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對我的族人?”
白天擇知道蕭段的心結,更知道這種事並非一朝一夕可以釋懷的,於是不敢迫得太緊,只承諾道:“淨玉,倘若我能繼承大統,我一定撤了赤渙族人的奴藉,讓他們過得富足。”
蕭段趁機白掙脫白天擇的手,繼續為他包紮:“這件事阻力重重,要成功並不容易,但我只能相信你了。”
白天擇在答應交易之時便已想明白了這件事的利弊,南岐國向來以孝治天下,倘若他一登基便撤了赤渙族人的奴藉,必然會在朝中掀起大浪。但正因為艱難,才能顯出他的誠意,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開蕭段的心結。
為了蕭段,他願意冒險。
包紮完畢,白天擇尚有事要處理,便告辭離去。臨走前,他回過神來,誠懇地看著蕭段,說道:“淨玉,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向你證明,我今生不會再負你。”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窗外風聲輕輕,鳥弄清音,幾縷荷花的清香隨窗而入。蕭段從袖袋裡取出一個錦帕,緩緩開啟,以指尖溫柔地撫摸著裡面的一束青絲。當日冷月瀾只是以一束青絲許諾欠他一個人情,如今這束青絲卻成為這段感情的見證。
白天擇願意用一生向他證明真心,但他卻願意以一生去等待冷月瀾。他此生,除了復仇便只剩下守候,不管世事如何變化,唯有此心不變。
作者有話要說:
☆、同室操戈
臨風軒裡一切如昔,蕭段每日坐在涼亭裡飲茶賞花,偶爾興致來了便撫琴作畫,兩耳不聞窗外事。
然而,吏部尚書米揚在請求白天擇遭拒之後,便在臨風軒門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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