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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小子自從回到衙門裡做事,就跟丟了魂似的,”他狠狠的一戳韓默起的腦門,瞪著,“難不成真是看上哪家姑娘,卻被人家拒絕了?”
韓默起正心煩氣躁,盯著那嘰嘰喳喳不停開合的嘴巴,聽著夾雜汙穢不堪之詞的話語,只覺得慢慢的有一團火在心裡熊熊燃燒。
可是他沒有反駁一次,就像從前無數次的那樣。
不是害怕,也不是擔憂。
縱然手上的力量足以一拳擊倒這無賴,可彷彿已經成為了一種可怕的習慣,。
到底他韓默起是血氣方剛的男兒,面對這無休止似的嘲笑與譏諷謾罵,如何真的能一味的忍讓下去。
他想起前幾日曾庸的話來——“只要順於天命,你必然有一番大作為”。
若是真能有一番大作為,將來榮華富貴,他便能安置好兄長,或是從此天各一方,再也不用忍受。
可是天命是什麼,是天將降的大任,還是人力故意為之。
他猜不到,更看不到未來。
彷彿是濃厚的霧氣遮蔽了他的眼睛。
不過他至少相信會在他迷茫之時,那個看起來不靠譜的曾庸一定會伸出手來指點迷津,只要那時候他牢牢的抓住機遇就好。
韓良起直到口乾舌燥,見弟弟未敢反駁一句,才心滿意足的攥著碎銀子離開。
祖父過世後,就算是嫡孫又如何,還不是被他這當年其他人眼中的卑賤庶出壓制的死死的。
又想起祖父嚴厲的目光和話語,讓年幼時的他不寒而慄,渴盼已久的親情終於等到難得親切慈祥,卻是交待“要好好照顧弟弟”的臨終之言,韓良起打心底裡泛起厭惡和憎恨。
看在祖父留下的遺產還算豐厚,以及一點點的良心,他將弟弟養大成人,本想著等差不多了就把人趕走,讓其獨立門戶,自力更生,他便可一人獨霸遺產,碰巧那時候金捕快收了弟弟為徒。
想到在衙門裡謀得一份差事,以後進項肯定不少,最終還是留下了韓默起,直到今時今日。
韓良起咧嘴冷笑,搓著碎銀子,甩甩頭不去想不高興的事兒,往賭坊走去。
又是一夜輾轉反側,韓默起一早來到衙門,敏感的發覺衙門裡的氣氛格外的沉重,戴大人的那些心腹幕僚們個個心事重重的,彷彿心尖兒上壓了千斤巨石似的,言語交談時也刻意避開捕快差役們,聲音低到躲在近旁也聽不大清楚。
衙役們也很快覺察到不對勁,想來是刺史大人哪兒不痛快了,個個小心謹慎起來,生怕做錯了事情叫大人責罰。
除了一個人,曾庸。
他笑嘻嘻的模樣愈發的讓韓默起覺著像那街上的傻子。
“今天不出去走走了?”韓默起冷冷問道,這傻子每天都要出去溜達一圈,前兩三天每每都要他陪著,跟三歲小孩子似的在街上東張西望個不停,後來就再也沒有叫上他了,甚至連面都碰不著。
韓默起樂的清淨,想來是自己態度冷淡又脾氣暴躁,讓曾庸覺得無趣了。
曾庸湊到韓默起近前,指了指天,“你看這天色真的要變了,我可不想淋得一身溼。”
“雨中漫步別有情趣。”韓默起後退一步,皺著眉頭,“你可知城南一帶多為小街小巷,細雨如絲,踏足於青石板路上,看街邊綠樹成蔭,亭臺樓閣,很是附和你們文人的風範。”
“小雨倒是有趣,若是傾盆大雨那就是要吃苦頭了。”曾庸眨了眨眼睛,“出門前必須看清形勢。”
韓默起低頭看他,目光深邃。
兩人對視片刻,心思各異之時忽聞走廊那頭傳來喊聲“默起啊,你總算是來了”。
金捕頭面色嚴肅,大步走過來。
韓默起暗中舒口氣,師父有差事交待自然就能避開姓曾的煩人傢伙。
“曾先生好。”金捕頭先是同曾庸打招呼,才在韓默起驚愕的眼神中對他說道:“跟我去見大人。”
“等,等一下……”韓默起嚥了下口水,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曾庸就算是戴大人的遠方親戚,看樣子也不過是個蠢秀才,怎配的上師父一聲尊敬之意的“先生”稱呼。
金捕頭沒容他張口問半個字,就遞了眼神叫他快走。
看來事態緊急,韓默起不敢怠慢半分。
金捕頭向曾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請他走在前面。
曾庸擺擺手,“金捕頭請在前頭領路吧,出來乍到沒幾日,衙門裡的路我還不熟悉。”
金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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