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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以為是為了易謙好呢,誰讓這個人從來不跟他說那些事,所以只要莊淮一句話,他就信以為真了,要是易謙早與他說,也不至於就這樣分開四個多月了。
“哎喲!”連寶的聲音從街邊的牆角處傳來。
夙涯想要從易謙懷裡退出來,無奈那人將他抱得緊,眼下只能勉強轉過視線,瞧見連寶整個人摔在地上,而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紅裙的少女。
“阿碧?”夙涯困惑道。
阿碧將連寶從地上拽起來,卻數落道:“都是你,這下沒好戲看了吧。”
明明比阿碧要高出大半個頭,連寶這會兒卻耷拉著腦袋像真做錯了什麼事一樣聽著阿碧的抱怨,一張臉就跟當時與夙涯說起迎先生家的妹妹一樣,紅成了蘋果。
夙涯恍然大悟,又轉過目光去看易謙,道:“殿下……你……就是迎先生?”
“你說呢?”易謙雙眼笑得彎起,眼光脈脈。
迎,迎城的迎,他們初遇的地方。
夙涯這會兒才發覺易謙果然是一身書生打扮,淡紫長衫,簡單素淨,比起過去錦衣佩玉的公子模樣,清寧閒適了不少,果真有幾分隱士的風範呢。
“看來,還要感謝那幾個小子了。”阿碧還跟之前一樣老氣橫秋,抱臂朝兩人走來,臉上笑盈盈的,桃腮粉面,又多了幾分風韻。
“阿碧。”易謙的意思就是要阿碧適可而止。
“什麼意思?”夙涯問道。
阿碧的笑容裡別有深意,如今斜眼睨著易謙,神神秘秘的。
連寶從後頭跟上來,朝阿碧道:“阿碧你真聰明,知道假裝找官差來,不然那幫人不會這麼輕易就走的。”
不懂察言觀色的少年只顧自己說著話,原本還興沖沖的神情卻因為阿碧有些不耐煩的一挑眉又給徹底換成了唯唯諾諾的樣子。
“阿碧,你別欺負連寶了。”夙涯靠在易謙懷裡笑道。
“我哪裡敢欺負他了,沒有他,你哪來的好日子過。”說著,阿碧又將視線移去了易謙身上,笑道,“九哥哥,你說是不是?”
被阿碧調侃之後的尷尬教一向從容的易謙也顯出幾分不自在,賠笑道:“阿碧是越來越厲害了。”
阿碧不說話,倒是聽著很受用。
快速將事情回想了一通,夙涯問道:“殿下,你一個月前就到了忘川了?”
易謙神色又是一怔,對上夙涯詢問的目光,他只含含糊糊地發出嗯嗯啊啊這樣的音節。
阿碧在一旁看著樂呵,又見連寶傻愣愣的,便輕輕推了推他,問道:“呆子,還不將你家阿夙哥哥領回家裡去。”
——不然今晚,他就回不去了。
連寶如夢初醒一般答應著,卻沒有任何動作。
其餘三人看著連寶這樣的舉動,都不由笑了出來。
然後易謙將連寶跟夙涯送回農家。
一路上都悶悶的連寶居然在後來開了竅,邀易謙跟阿碧留下來吃飯,說是感謝易謙這一個多月來的教導。
農家夫婦自然也樂意招待這位時常被連寶提起的教書先生,尤其在瞧見易謙作風謙和儒雅之後,留人的意思比連寶還要強烈。
席上六人,很是……和氣。
農家夫婦多是向易謙詢問連寶在學堂的情況,也說了些感謝的話。易謙則始終以笑相待,不負他如今教書育人的師長身份。
連寶今天的勁頭兒格外足,吃的飯都比平日多,夙涯坐在他身邊看著,就瞧見他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總也停不下來地發笑。
夙涯正看著連寶,卻覺得一旁有道目光扎過來,這樣的感覺很是怪異。是以他轉過目光,果然見阿碧正用一種難以言明的眼光盯著自己,看得他好不自在——就跟之前在街角易謙被阿碧一句話給揶揄的那樣。
正暗暗給阿碧賠笑,眼角余光中似乎又投來誰的目光。這回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夙涯灰溜溜地低下頭,用力地開始扒飯,這樣子就跟連寶遇見阿碧時那侷促不安的模樣一般。
飯後易謙依舊與農家夫婦說些學堂裡的狀況,連寶陪在一邊,阿碧跟夙涯則在房間裡說話。
阿碧坐在床邊,看著房間內的陳設,誇道:“果然還是小哥哥的習慣,東西都收拾得整齊妥當。”
“阿碧,你跟殿下怎麼會來忘川的?”夙涯的臉這會兒已經有些浮腫,看起來又恢復了些小時候包子臉的感覺。
“為了找你啊。”阿碧說得很無所謂。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