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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易謙沒注意,莊淮他們幾個也沒想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待幾人反應過來,已經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拽著易謙的袖管,懇求道:“公子救命!”
孩子看著不過六七歲的年紀,邋邋遢遢的像才從穢物堆裡爬出來,一雙手上都是汙垢,臉上也被塵土抹得看不出個樣子來。方才那一撞,他的臉蹭上了易謙的衣裳,頓時就留下了一個黑色的印子。
後頭追來兩名彪形大漢,惡狠狠地衝到易謙跟前,但見這錦衣少年,一時間也有些愣神,沒敢跟剛才一樣直接揪了那孩子的頭髮就一通暴打。
髒小孩死死拽著易謙的衣袖,那雙眼眸抬起看著還有些困惑的少年,晶亮得彷彿泛著水光,可憐兮兮的教人狠不下心見死不救。
幾人就這樣站在橋頭,從著裝到神色,都搭配得有些微妙,與現今這綠柳畫橋的景緻,極不相稱。
“這小賊偷了我們店裡的東西!”遲疑了片刻,一名大漢終於開口,顯然還是對易謙有所顧忌的。
“多少銀子?”易謙問得很乾脆。
這回輪到那兩名大漢傻傻地不能立刻反應過來這樣的狀況。
莊淮將銀票直接丟給大漢,也不用經過易謙的手——這樣恃強凌弱之人,就不該出現在這裡汙了易謙的眼。
大漢將銀票撿起,見了上頭的數字不由吃驚,難以置信地看了眼正低頭睇向那髒小孩的易謙,速速收起銀票就轉身離開。
小孩子雖然看著渾身骯髒,但不知為何偏就那一雙眼睛在這樣的襯托下尤其清亮。原本他還怯生生地盯著易謙,但後來見這少年朝自己笑,溫暖得就跟此時的陽光一樣可以照進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角落,輕輕觸動起某種莫名的感覺,他便看得痴了。
“無禮。”莊淮顯然對髒小孩這樣的行為嗤之以鼻。
“別嚇著孩子。”不過十四歲的少年,這樣一句話說著卻有些老氣橫秋,眉目間溫潤,任由那孩子拽著自己的袖管,將衣料都給攥得皺了。
莊淮這才頷首,退到一邊。
“你住哪,我讓人送你回家。”易謙道。
小孩子搖搖頭,忽然就鬆開手,轉過身飛也似的就跑開了,沒幾步就消失在現今如織的人流裡,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
然而易謙衣上因那孩子留下的汙痕卻清晰在目。
好笑不笑,易謙輕輕撣去那些汙漬,手拂下的時候,才發現腰間的佩玉居然不見了,空落落的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什,易謙卻是習慣了從小佩玉的,是故他喚來侍從道:“莊淮。”
莊淮應聲上前。
“這下有事做了,找間玉器店,看看能不能遇見合了眼緣的東西。”言畢,易謙提步先走。
莊淮面色淡淡,然而其他人顯然明白莊侍讀這會兒低著頭抿唇不說話的意思——他跟易謙有一個共同的喜好那就是看玉,兩人若是處在一塊兒看,興許就能看上一整天,要是遇見意見相左的時候,興許還會……不歡而散。
一名侍從上前,提醒道:“莊公子,九公子走遠了。”
莊淮這才抬頭,果然發現易謙就快跟剛剛那忽然出現的小孩一樣消失在人群之中,他便快步跟了上去。
一撥人打聽了城裡最有名的玉器店就往裡頭一坐,老闆見易謙衣著不凡,跨入店門時步如生風,便即刻笑臉相迎。聽著僱主是過來買佩的,便立刻讓店裡的夥計將東西拿了出來,正試圖誘導易謙看看其他物件,卻聽那紫衣少年身邊的侍從道:“家主若是看中了,自然會告知老闆。”
易謙自從進門,面容就始終和和氣氣,雖然看來是個顯貴,總因為嘴角那絲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著還算親和些,倒是他身邊的莊淮,總板著臉,看來不好相與。
“莊淮,你過來一塊看看。”易謙饒有意趣地看著桌上陳列的好幾塊玉佩。
莊淮上前,主僕二人就這麼靜默無聲地將眼前的佩都看了個仔細。
易謙跟莊淮一起也有七八年的光景,兩人明面上是皇子與侍讀的關係,事實上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只是兩人在看玉這個問題上十有八九不能統一意見。易謙是個看著還算親善,實則堅持己見的性子,莊淮則是從樣貌到性格都顯得固執的人,所以一旦兩人眼光有差,總在最初的一刻無人退讓,事後,卻又跟沒事發生一樣。
原本是易謙要買佩,莊淮不過一起賞玩,但易謙又一次與莊淮有了相左的意見,玉器店裡的氣氛頓時就比之前緊張沉悶不少。
“回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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