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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哥……離開忘川吧……去個沒人找得到你們的地方……”
“怎麼忽然這麼說?”夙涯困惑道。
阿碧目光遊移著,總是不敢去看就近在身前的夙涯,一面還努力微笑著道:“就是忽然想到了,總是呆在一個地方也沒什麼好的嘛。”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伴隨著阿碧莫名其妙的提議,夙涯心底忽然生出不安來,“阿碧,你想說什麼?”
“小哥哥,你別再留在忘川了,跟九哥哥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見你有事,一點都不想。”沒頭沒尾的話裡,阿碧卻已然哭了出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她只胡亂地用衣袖抹去,抽泣著繼續說道,“小哥哥,連太上皇都……忘川已經不安全了,莊大人又過來了,我怕……”
“到底怎麼了?阿碧,你說清楚。”夙涯一時情急便揚起聲來,將屋裡的易謙跟莊淮都引了出來。
“怎麼了?”易謙只瞧見夙涯抓著阿碧的手臂,少年眉間焦急的神色是他過去從未見過的。
阿碧從夙涯掌中抽回手,將臉上殘留的淚痕擦去,又搶過夙涯手裡的籃子,道:“我去把東西放好。”
莊淮只默默轉身又回了屋裡,只留了易謙跟夙涯兩人在院子裡。
晚風漸漸,吹著兩人衣襬,秋光暮色裡兩個已經快要差不多高的身影立著,易謙看著夙涯,而那少年側身垂手,長久靜默。
“阿夙……”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夙涯終於轉過視線去看易謙,眼前那人一臉悲憫,就跟小時候他看自己的時候一樣,教夙涯不明白這樣的神情究竟來自何處。
易謙慢慢走近那道身影,猶豫著才逐漸伸出手,觸上夙涯肩頭,一點點握住,再將那人摟住,也一直都沒有說話。
“九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個是被矇在鼓裡的。”他靠著易謙,眼裡是西方天際的朵朵紅霞,顏色那樣濃烈,就跟要滴出血似的,洇在天空裡。
“你也從來沒告訴過我,當年大哥居然拿你試藥這回事。”易謙說得很慢,嘴角牽起的苦笑看來悽悽涼涼,像是在自嘲一般。
夙涯詫異地盯著易謙,須臾之後才平靜下來,道:“原來你早知道……”
少年垂下的目光裡盡是落寞,長長的睫毛扇動,一下一下的,彷彿就扇起了那些過往,扇出了自身的悲慼。
“不是柳太醫的兒子又怎麼樣,你一樣是柳家的骨血啊。況且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阿夙。”易謙還和過去那樣伸出手去撫夙涯的發,指尖順下,滑過那人臉龐——當年那張可愛的包子臉,如今就多了這許多憂愁呢。
“不是這個問題。”夙涯別過臉。
“不然呢?始終覺得配不上我的身份?阿夙,那些才都不是問題。”易謙道,“阿夙,我只怕當年那些藥,在不知什麼時候就忽然起了作用,這一走,就是不回頭的呀……”
“我……”視線裡有易謙溫和如舊的笑容,只是再不若當初那樣簡單純粹了。
“柳太醫當年配置的藥,大哥卻用你去試,柳太醫沒有子嗣,就只這樣一個過繼的侄子,可是事情居然無意中敗露讓我母嬪知道了……”說話間,易謙又將那少年抱住,輕輕按著夙涯靠在自己胸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教他覺得安心,才能教他繼續說下去,“有些說辭說久了就被當為成真的,父皇對大哥當真仁至義盡了,但是阿夙,我怕……”
“九哥哥……”
“阿夙,要用多長的時間,才不用我這樣來說?”易謙一聲嘆息,低沉悠長。
“莊大人過來,還有別的事嗎?”夙涯問道。
“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易謙聽見一邊傳來的腳步聲,回頭時,見阿碧就站在不遠處——少見這小辣椒如此沉靜安定的神色,當真是長大了。易謙鬆開摟著夙涯的手,朝阿碧道:“阿碧,天晚了,我讓阿夙送你回去。”
那雙眼還有些發紅,阿碧扯了扯衣角,臉上掛起比以往都要溫馴的笑意,朝那兩人走去,道:“又不是不認得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阿碧。”易謙忽然叫住轉身要離開的紅裙女子,卻不見她回頭,就那樣揹著自己立著,不敢面對他似的,“謝謝。”
那身影站了半晌沒動靜,最後卻是直接提步就走了,越來越快,跨出那道木柵欄的時候直接就跑開了。
夙涯望著阿碧最後留在視線裡的那一個小小的紅點,轉頭與易謙道:“阿碧她知道什麼?”
“她想多了。”易謙勸解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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