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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南尚理該生氣或不滿。可他沒有,他反而親切地和尉天談論江湖上的一些事,偶爾還會因那個傻小子的童言而哈哈大笑,惹得對方不停地喊他伯伯,就好比現在。
“伯伯聽說你叫天賜?”霖南尚,霖南府府主,雖已年過不惑,頭上卻無一根銀絲,精神矍鑠,身體健朗,若不論輩分,他可以和尉天稱兄道弟。
“小賜兒。”劉天賜乖乖地說,高興地看著霖南尚,嘴角的酒窩陷下。看得霖南尚又笑起來,喜歡的樣子就像劉天賜是他的孫子般。
“爹,看來您很喜歡天賜呢。”霖南婉兒嬌柔地說,看著劉天賜的眼神帶著喜愛。霖南婉兒大方得體的舉止,引來鄒寰的讚賞,暗罵尉天的愚笨。
“嗯,喜歡,”霖南尚心情極好地喝了口酒,道,“天賜……哦,小賜兒……嗯,看著小賜兒我就想起婉兒小時候了。她小時候粘我就像小賜兒粘尉天一樣。一會兒看不見我,她就會哭……”霖南尚目露回憶,感慨萬分,“轉眼,婉兒就長成大姑娘了,女兒家的心思也不愛跟我這個當爹的說了。等過兩年婉兒出嫁了,就剩我這個糟老頭子了。”霖南尚疼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道。
霖南婉兒臉上一紅,看了眼尉天,嬌嗔地說:“爹,您喝多了。”
“爹沒喝多,”霖南尚又笑起來,若有所指的說,“將來,你也給爹生個和小賜兒一樣的娃娃,你瞧,連尉天都這麼喜歡小賜兒。”
霖南婉兒看向尉天,語帶責備地說:“尉川說尉大哥不喜歡孩子,還曾把旁人的孩子嚇哭過,真該讓他瞧瞧尉大哥對待天賜的樣子,省得他以後再亂說。”
劉天賜眨眨眼,看看霖南婉兒再看看霖南尚,然後仰頭,小小聲叫:“天天?”他聽不懂,他是天天的芋頭,不是天天的孩子。
“霖南伯伯,婉兒姐姐,你們就別想了,我小叔叔可是獨一無二的。”劉離撕著雞翅膀狀似隨意地說,“我‘娘’懷我弟弟的時候,天天燒香拜佛想要個和小叔叔一樣的娃娃,結果生了個潑猴。尉大哥是好命,否則,他哪能見到我小叔叔,是吧,大哥。”離殤點頭,專心給妹妹挑魚刺。
霖南尚和霖南婉兒的臉變了下,尷尬地笑笑,飯桌的氣氛有了些異樣。
“天天?離兒?”劉天賜推開尉天的手,不吃了,他聽不懂,可他知道是在說他,而且離兒生氣了。
尉天掃了劉離一眼,劉離馬上撒嬌地說,“小叔叔,壞。”劉天賜嘟嘴,很困擾。
“小叔叔不讓我和尉天比武。”劉離蹭到劉天賜身上,搖他的胳膊,“小叔叔,讓我和尉天比武嘛,離兒等了好久呢。”劉離成功地轉移了劉天賜的擔心。
“不比,”劉天賜大力搖頭,“天天……疼。”他知道比武是什麼,以前離兒每天都和饕兒比武,比武要拔劍,他不讓天天拔劍,天天會疼。
“小叔叔……就比一次嘛,而且,他才不會疼呢,小叔叔……”劉離繼續撒嬌,朝尉天使眼色,尉天把飯餵過去,劉天賜吃下,還是搖頭。
“天天……疼……”嚥下,劉天賜依然是那句。劉離摟著劉天賜的手悄悄拽了尉天一下,讓他“報恩”。
“芋頭,天天不拔劍。”尉天開口,劉天賜疑惑。尉天靠近劉天賜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悄悄話,劉天賜眼露驚奇,“天天?”見尉天是認真的,劉天賜又嚴肅地思考起來,接著豎起一根指頭,“一次。”
“嗯,一次。”
兩人在那裡打啞謎,其他人則在心裡猜謎,劉離若無其事地瞟了幾個人一眼,抱著劉天賜輕笑,視線與霖南婉兒相撞,劉離立刻笑地很甜,霖南婉兒則仍是柔靜的笑靨。
過了一會兒,劉天賜吃完了飯,安靜地聽尉天和其他人說話。劉離繼續和佳餚奮戰,霖南婉兒停了筷,文靜地喝著茶,對劉離道:“離妹妹,你今日可是說漏嘴了……我是否該叫你聲劉妹妹。”戲謔的表情,帶著幾分埋怨。
“唉?什麼說漏嘴……”劉離舉著油汙的雙手,不解地看向大哥,“大哥,我何時改姓了?”
霖南婉兒收斂笑容,語帶傷心的說:“原來離妹妹不喜歡我,竟連真名都不肯相告。”
劉離急急嚥下肉,大呼冤枉,“婉兒姐姐,離兒真的沒騙您,您一定是聽錯了,我又不像婉兒姐姐那麼有名氣,出門還要隱姓埋名的。小叔叔,我大哥是不是叫離殤?”
“嗯。”睏意上來的劉天賜揉揉眼睛,點頭。注意到的尉天旁若無人的把他攬進懷裡。
劉離眼神一閃,又問:“那我阿爸是不是姓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