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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好事地談論起陳將軍和太子的角色分配問題。一部分人以為太子既然是太子,必然要高居上位;而又有一部分人則堅持強調陳將軍是戎馬出身這一點;還有一部分人和稀泥,認為雖然攻守形勢早已瞭然,但不妨以上位調轉來彌補,這樣雙方都能在滿足感與羞恥心中找到一個平衡點,他們說得如此惟妙惟肖又不遺餘力推廣這個模式,彷彿當事人聽了之後就會照辦一樣。
當陳慶之一臉懵懂地追問太子,太子妃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太子說就像戀愛中的女孩子對男孩子那樣啊。
“可是我們都是男孩子。”陳慶之兩手一攤。
“忘了那一點吧……不過暫時也可以不忘記,你只要像往常那樣就可以了,不用因為身邊多了我而刻意做什麼,在這段時間裡,我會照顧好你的。”
事實證明這句話是荒天下之大謬,陳慶之對太子如此言聽計從紮實執行,而一旦他如實展開自己的作息時間和生活習慣之後,太子也沒那麼聖人。
其時太子正半掩紗羅坐在夕陽斜入的敞軒臺榭上迎著晚風調琴,嗯,沒錯,是琴,頭髮或者衣服什麼的被微風掀過又落回原處,卻讓人怎麼也無法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太子妃裹著棉被在昏鴉老樹的庭院裡龍腦石上雕刻的棋盤上研究棋譜,連身邊的一切包括時間包括今天還沒吃午飯包括自己現在這樣出來不過是為了上廁所都忘記了,更不要提他那新婚燕爾的老公。
一連十五天,他每天只在旁邊的樹上摘個毛桃吃,困了就趴一會,始終對著那副棋局。
當今皇帝好歹是以武開國的半生戎馬,現在中國尚未統一處在南北對峙的狀態,這樣說只是為了表明當今正是將軍們用武之地,也間接說明當今太子妃當初作為皇上的愛將,絕非浪得虛名。
當年皇上在軍營中百無聊賴時找人下棋,大家都覺得白天打仗晚上還要下棋沒這加班的精力,只有陳慶之這小兔崽子精神的跟什麼似的,聽說下棋就立刻跑來了,而且他打圍棋圍得很好,就算是皇上這樣的高手在他面前連個活三衝四都做不出來,皇帝本來打算下圍棋下不好,就隨便做出個五星連珠一口咬定打從一開始就是在下五子棋,結果在陳妃面前竟然圍棋也贏不了五子棋也贏不了,這樣只好也大大肯定他的能力,在軍中,只有他成為了皇上的愛將。
於是太子坐在臺城柳岸看那些個流水潺湲,聽風吹過的聲音,貼身小廝陳霸先在花前月下連打了五十六個哈欠之後終於忍不住說殿下咱們回去吧,可太子說風光正好,夕殿螢飛,難道霸先你這樣在大內吃過數百頓飯的人也缺乏這種審美觀念嗎?
但這位貼身小廝翹起小指來依然不以為然的神態說:“這和審美觀念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關係,如果是因為自身魅力比不上圍棋這點小事的話,我勸您最好回到太子妃身邊去以取代在這裡吹冷風,我尊敬的親愛的美豔的在大內吃過上千頓飯的主人”
如果太子預先知道太子妃現在依然在下圍棋他會選擇站在冷風裡分外五個時辰不眠不休,而如果他預先知道太子妃此刻不僅痴迷而且還頗有預見性地披了一張棉被,那他將會永久地站在秋天的寒風裡,但在這之前,他要把晚飯給陳妃送去先。
信手拈來的婚姻,事先毫無感情鋪墊果然要不得。
哪怕是生活交集太少這種事也難不倒我——太子對月祈禱如是說,以下省略,然後撇開嘴角露了一絲笑容。
在他說完誓願之後天空忽然陰雲密佈電閃雷鳴,原來是連老天都嚇哭了。
……
太子與太子妃貌合神離的小道訊息很快散佈開來。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受不了輿論壓力的太子捲起鋪蓋來到了陳妃居住的小院,肩披棉被坐在陳妃身旁,打算與陳妃一起鑽研棋譜。
但他一坐下來就已經暈了。
太子算不上不懂圍棋,可陳妃的下法他的確不太容易理解。
假使正常,圍棋是黑白交替下手的,而陳妃的圍棋是黑棋走三步白棋才走一步,用他的原話是戰場上不可能隨時都是勢均力敵因此臣妾下的乃是以弱勝強棋,現在是敵人三倍於我,一會我們要下敵人十倍於我的……太子聽了頓時目瞪口呆但提出了要和陳妃下一局棋,陳妃欣然答應。當時的圍棋橫豎都是十九格,於是太子提出自己執黑跟陳妃下一局敵人三百六十一倍於我的,等太子佈署完了棋盤上已經全是黑子,陳妃無處落子自然直接認輸了。
從此之後帝國的完美太子又多了一個神話——輕鬆擊敗第一國手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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