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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竟是將那書信放在了葉平手中。
葉平道了聲謝,將書信收入袖中,輕笑讚道:“錢先生算盤撥得響亮,葉平實在佩服!”
翌寧面色大變,卻見錢川朝二人拱手告辭,薄薄的影子片刻便沒入夜色中。
葉平笑看翌寧一眼,道:“末將這便去囑人給王爺換杯熱茶。”
翌寧獨自站在廳中吹著穿堂晚風,一時間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只將桌上的殘酒握在手中,待得片刻,仰頭一飲而盡。酒入愁腸,憂思更甚,卻將血與骨燒得生疼。
走了幾步便見夜色中又吐出個影子來,葉平頓住腳步,低嘆道:“先生此下只怕難免一死了……”
“不將餌料下大些,怎可網住大魚”,錢川語氣哀傷,目光中卻透著淡淡的無畏,“若霜如死在外頭,煩請小公爺替若霜帶句話給王爺。”
“先生請講。”
錢川望著低垂的天野與無際的草原,神色肅穆,“征戰不是安邊久計,不妨考慮與韃靼互市通商。”
葉平衝他拱手道:“先生放心,若他朝大計得成,王爺必定不負天下!”
……
四更敲過,葉平見窗上投著個影子,披好衣服悄悄提刀走到門口,卻見翌寧袖手立在門邊。葉平笑問:“可是末將晃花了眼?”
“將軍眼倒是沒花,肚中卻是吃了了不得的東西,本王早便說與將軍的,現下只好來探探病。”翌寧話音剛落,一拳帶風送出,正中葉平左腰傷處。
葉平悶哼一聲大步後撤,翌寧左手一撈從牆邊暗影中取出長槍指在葉平鼻尖,道:“翌寧向小公爺討教!”
葉平哈哈大笑,道:“早已聽聞‘左手修羅’銀甲紅槍獨傲沙場,原該葉平向王爺討教才是!”
窄刀出鞘,銀光乍破。二人衣裳烈烈翻飛,葉平橫刀胸前,翌寧槍走銀線,一點紅纓如毒蛇吐信,直取葉平胸膛。葉平清嘯一聲,窄刀劃了個半弧粘住翌寧槍尖,使一招“無心出岫”化去來勢。翌寧長槍朝左暗挑,見葉平回刀來護,右手一掌擊在槍尾,長槍去勢頓改,翌寧步法變幻急速上前,左手一把握住長槍,就勢漫天舞出一片銀花,將葉平的去路全部封死。葉平衣帶清風,袖翻雲朵,不退反進,窄刀當中點住銀花最盛之處,“鏘”一聲脆響將長槍生生架住。
二人兵器一沾即分,各自後退半步,均在心中喝了聲彩,翌寧笑道:“‘碧雲山’的功夫果真了得,再來!”語落挽了個槍花,又去攻葉平面堂。葉平仰面讓開攻勢,窄刀撞上長槍中段,使一招“雲抱幽石”纏住槍身,翌寧輕喝一聲掌中發力將長槍帶回,手心磨去一層油皮,長槍差點脫手而飛。他心中暗讚一聲,兩手齊握,把長槍彎成弓形,快步搶到葉平面前,雙手放開長槍借勢一彈,擰腰右足踏上槍身,一招“長橋臥波”朝葉平小腹攻去,不待招式用老,左手握住長槍縱貫一劈,又是一招“銀龍出水”。
葉平扭身避開先前一招,不料腰上傷口劇痛,揮手使一招“舒雲當空”,堪堪將長槍格在髮梢半寸。翌寧見他身手不似先前靈活,道:“若是小公爺未曾受傷,今日可是翌寧輸了”,他看了一眼葉平腰間滲出的血色,“君子相鬥,必不可趁人之危,可今夜翌寧是要取小公爺性命的!”
葉平握刀笑答:“葉平對自己的性命寶貝得緊,只怕不能如王爺所願!”話音未落,使一招“雲橫秦嶺”,窄刀大開大闔,與長槍擦出一串火花,刀尖正遞在翌寧眼前。翌寧後仰避過刀勢,卻見自己胸腹空門大開,急忙回槍相護,不料那窄刀走了個刁鑽詭異的角度,竟朝他小腿劃去。翌寧心下大驚,急忙使出一招“潛蛟入海”去攻葉平背脊,料葉平迴護之際方解己所困。不料葉平恍如未見,任由銀槍透體刺入,揮刀將翌寧小腿削去血肉一片。翌寧吃痛,噗通一下跌在地上,卻見葉平咬牙杵刀步步逼近,無奈又舉槍相迎。二人受傷力竭,氣勢頓減,滿庭碧葉為先前激鬥所擾,待得這刻才漫天蓋地墜下,落了遍身。
若雲聽得聲響搶進庭中時,正瞧見二人渾身浴血,綠葉沾身,各自倒在一邊,連忙疾步搶到葉平身邊將他扶起。葉平從懷中將書信取出遞給若雲,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把書信送給王爺,告訴他,‘霜已落’……”
若雲見葉平後背一個血洞直透前胸,腰間的舊傷又滲出許多血來,臉色慘白如紙,心知不好,忙道:“小公爺,我攙您進裡屋躺下!”
葉平推他一把,道:“快走!”
語罷,已聽見頗多腳步聲到了庭邊,若雲含淚咬牙翻牆而出,奪了一匹快馬死命趕往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