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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了事,身著的胡服是最簡單粗製的麻紡,只靠身披的白色皮草擢升貴氣。
拓跋燾緊握馬鞭,他這般毫不收斂的打量著崔浩的眼神,換做別人早已萬箭穿心,但崔浩卻用一股難以言喻的溫和與包容,頻頻折射,把佛狸兒的戾氣深深的擋了下去。
堂堂大魏太子的氣場,竟被一個漢人給比下去了。
拓跋燾心中五味鋪陳,他垂了垂紫色的眸子,胡亂應答一聲便遁走了。
崔浩見那拓跋燾也甚是有趣,明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毛孩,渾身卻散發一股帝王的氣息。拓跋燾生的深目高鼻,頦如峭壁,紫氣東來湧入眼眸而出於毛髮,狼王傲氣藏於表裡卻呼之欲出。
“奇人。”
崔浩的評價。
第4章,崔浩、崔浩(上)
拓跋嗣的大殮儀式上,群臣們個個哭天搶地,哀嚎震天。
我都還沒哭,你們哭什麼哭?
拓跋燾自顧垂下頭悶聲不語,要說他悲傷吧,畢竟死了親爹。但這老爹常年累月外出征戰,而他自己也經常出征漠北,比不得別人父慈子孝。拓跋燾覺得與父皇拓跋嗣也沒什麼特別深厚的感情基礎,更別說那些與拓跋嗣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了。冷冷望著這群大臣一個個像死了親爹般的哭喊,拓跋燾只覺得他們很可笑。
可不知道他是什麼個表現?拓跋燾心想著,便悄悄瞄向人群,尋起了起崔浩的蹤影。找崔浩可絲毫不費力氣,因為他縱然全身縞素卻亦白不過膚若凝脂,在人群鶴立雞群的他好像一盞光鑑,一眼望去就能看得到。拓跋燾看到崔浩雖然沒有像別人那樣死了親爹似的以頭撞地,但也是淚如湧泉滿面縱橫,於是他便有些失望。
崔浩確實是覺得有雙狼眼盯著自己。一開始他以為是有人看出來他哭得太假了,但仔細想想誰會有那閒工夫。難不成是……?等他尋上那目光對眼一看,果然,是那佛狸太子!只見那太子佛狸一臉陰沉,面無表情也不哭不鬧,只是直勾勾注視著自己。
果然如此。
“太子殿下!”在群臣的哭喊聲的伴隨下,崔浩倏地起身撲向了拓跋燾,腳一踮手一勾,袖子一遮,擺出兄弟節哀的架勢,卻對著拓跋燾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拓跋燾大叫著倒下,他本能一推,卻根本推不開體態纖細的崔浩。也不知道崔浩是不是修煉過什麼獨門秘法,明明只不過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一咬就衝到了拓跋燾的痛點,只見拓跋燾的眼睛瞬間溼潤了起來。
“太子…… 太子切莫太過悲傷!”崔浩壓著拓跋燾,假裝替拓跋燾擦起了眼淚,啜泣著說道,“太子孝心,感天動地,吾皇得此孝子,實乃我大魏一大幸事也。”
拓跋燾只覺得一陣眼前辛辣,原來是那崔浩把事先準備好的辣子藏在袖管裡,乘拭淚的那會灑進了他的眼睛裡。
“啊……!”拓跋燾撕心裂肺的喊道,“瞎…… 瞎……了!”
“太子切莫過度哀嚎悲鳴,傷了津氣啊!”崔浩急忙捂住拓跋燾的嘴,“太子孝心,臣等已然領會,往後我大魏可全得倚靠太子殿下了!”
群臣們見昔日裡不善言辭的佛狸太子緊握著崔浩的雙臂,兩眼泛紅,臉色發青,眉頭緊鎖,口中喃喃卻被那崔浩一把堵住,之後他索性與崔浩抱作一團,你來我往互相推送,雖表情萬般悲痛,卻不見眼淚落下。
“太子,你竟悲傷的連眼淚都落幹了啊!”不知道是誰這麼喊了一聲。
從此,魏國的人民群眾但凡提到孝道,總是要拿這佛狸兒來做榜樣的。
崔浩,你給我記住!拓跋燾卻是這樣想的。
第5章,寒食散(上)
拓跋燾回頭望著背後的銅鏡,只見鏡裡後脖的牙印嵌著血痂,再深一寸恐怕就要見骨了。
堵得慌。拓跋燾裹緊棉襖。
北風其涼,雨雪其雱,但他卻拿
起手邊尚未溫過的酒,抬頭就是一悶。
凌冽穿心滑腸,拓跋燾皺起眉頭強嚥一口……
崔浩,你當真是堵得慌。
“臣崔浩拜見皇帝陛下。”
拓跋燾生性不喜歡鋪張與享樂,他登基後不久就下令把國庫裡掠來的玉器古玩通通換了好酒好刀好馬,好刀好馬組成一支支驍勇善戰、氣勢磅礴、所向披靡的軍隊,好酒則是留著待凱旋時與將士們同飲同樂。昔日的珍奇異寶賣的賣換的換,如今在這宮殿裡只留下幾段長綾橫在屋中隨風搖曳,屋裡屋外,霧裡看花,所以這崔浩自是看不清拓跋燾,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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