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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定大罵而歸。繼而又派司空奚斤帶兵討伐,卻大敗而被俘。拓跋燾大怒,親率精兵數萬伐之,赫連定節節敗退,率軍竄逃至平涼城,緊閉城門堅守不出。
平涼是一座堅城,久攻不下,崔浩就建議佛狸兵出險招,帶兵夜襲。半夜三更,星光寥寂,伸手不見五指之際,北魏精兵卻扛著雲梯架上平涼城的後門。後門即破,大軍傾巢而出湧入城內。其中,關中侯豆代田表現得尤為英勇,他衝入牢獄解救了被俘虜的司空奚斤。赫連定見大勢已去,又見胞兄赫連昌頗受佛狸優待,便徹底放棄抵抗,自此,夏國正式消亡。
至於劉宋,拓跋燾依崔浩之計策故意撤走礎�x、滑臺、洛陽、虎牢關的守軍,讓劉宋奪得這四處要害,以分散他們的兵力繼而逐個擊破。而正如崔浩所料,輝煌的勝果麻痺了南朝人。劉宋副將姚聳夫不顧黃河水澇,毅然決意要繼續北上。湍急的黃河水再一次吞噬了劉義隆的北伐美夢。魏軍藉由天時兵不血刃的消滅了劉宋的北伐軍,收復了洛陽與虎牢。
寄奴之後,再無寄奴。
第19章,嫌隙(下)
“寄奴之後,再無寄奴。”
一番躊躇,渾渾噩噩間,開啟那塵封已久的書卷,寥寥幾筆草寫如下八字。
無法釋懷的切膚之痛被狠狠壓抑在喉嚨口,即便是在服用過五石散之後。
平涼城破,拓跋燾照例饗宴群臣。他命人從宮中搬出兩面高腳大銅鏡置於主座兩邊,在熊熊篝火照應折射下,銅鏡光輝如同日月並明、懾服群陰。
酒過半酣,拓跋燾望著座上的奚斤,忽然開口道,“奚斤,豆代田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該怎麼報答他?”
“臣駑鈍,還請陛下賜教。”
佛狸瞥了崔浩一眼,嘴邊略過一絲詭異笑容。隨即他便舉起酒杯,緩緩說道,“依朕來看,你當敬他一杯。”說著便伸手遞出酒杯示意他來拿。
“是。”奚斤剛要起身,卻被拓跋燾狠狠的呵斥道,
“跪行!”
一派歌舞昇平就此打碎。
素日裡,崔浩是不願意多管閒事的。可這一次,崔浩卻忍不住上前替奚斤說情,“陛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奚斤將軍為朝廷立下赫赫武功,成為俘虜實乃一時疏忽。還請陛下三思體諒。”
崔浩之言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帶走了拓跋燾嘴邊最後的一絲笑意。崔浩分明地望見了佛狸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而右手也緊緊抓起了身旁系著的馬鞭。
“臣遵旨!”在佛狸的帶有敵意的怒視下,奚斤只得下跪著用膝蓋匍行過去,接過酒杯又匐向豆代田,“關中侯,奚斤向你敬酒!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回座後,崔浩毫不掩飾自己注視拓跋燾的目光,卻遲遲得不到四目相交的呼應。他只見佛狸頻頻往赫連昌那個方向望去,凝固嘴角又慢慢拈上微笑。
出亦復何苦?入亦復何愁?佛狸,你也不過如此罷了。我何必要為你黯然神傷?
可崔浩卻不知道,那足以讓佛狸痴痴凝視的人,絕不是赫連昌。他不曾注意,赫連昌身後精細擺放好的銅鏡——那面銅鏡從佛狸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照到崔浩的臉龐。
不知在他的世界裡,是否永遠都只注視著他自己?
宋元嘉八年,公元431年正月,劉義隆命徵南大將軍檀道濟率寧朔將軍王仲德、驍騎將軍段宏等軍援救被北魏騎兵重重包圍的滑臺。檀道濟出生庶族,跟隨先帝劉裕馳騁沙場多年,足智多謀、經驗老道,戰功卓越,是劉宋的中流砥柱。崔浩建議拓跋燾避其鋒芒,只派一隊老弱病殘前去迎戰麻痺敵方,暗地裡派遣精兵焚燒糧草輜重。
“卿可真是善用‘金蟬脫殼’。”拓跋燾意味深長的笑道,“那便照你所說的辦吧。”
因糧草
被燒盡,檀道濟只好撤兵回國。他命士卒把沙子當作糧食,一斗一斗邊量邊唱出數字,然後把軍中僅剩下的一點穀米覆在沙子上。北魏軍聽到風聲,以為檀道濟軍中的糧食還很充裕,又震懾於檀道濟的聲名而不敢貿然前行襲擊。因此檀道濟保全了劉宋的哀兵而順利撤回南朝。至此,宋魏第二次河南爭奪戰拉下帷幕。
此戰之後,崔浩加升司徒,位列三公。
拓跋燾回到寢宮,面對案几上的一干奏摺,不禁搖了搖頭。
“宗愛,加炭。”
“陛下,炭沒有了。”宦官宗愛說道,“奴婢差人去取?”
“不用。”拓跋燾將奏章一本本丟了過去,“燒這個。”
“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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