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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烏雷總攬軍務,你現在去把這個交給他。”
拓跋佛狸伐的字典裡永遠沒有善罷甘休。
望著他飛馳而去,狄子玉只得搖頭嘆氣,“但願你能活著回去……”
桃簡柱著桃枝,佇立屋門口。他耳聽著那踢踏踢踏,那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桃簡握緊柺杖,桃枝被指甲扣出深深刻痕。還記得那一天,那一鞭所致的劇痛讓他瞬間昏厥,但卻他仍有知覺。
擬詔,夷五族!
他聽得分外清楚。但那一刻,他的腦海裡勾勒出竟仍是他溫存的笑顏。
何其諷刺,何等恥辱。
昏沉了許久,倏爾從一間破寺廟中醒來。他發現自己穿著粗布爛麻,身邊還放著幾些錢。一時間,他茫然若失,忘記了他為何於此。直到他起身,發現的自己左腿僵硬得難以動彈,他才回憶起那張猙獰的臉,和他那根飽經風霜的馬鞭。
佛狸!!!
他撕心裂肺得怒吼著。迴音在房梁之間互相撞擊,久久不散。
於他人生,僅此一回。
於是,他成了一個瘸子。他跛著腳,一路南行。一路上,街頭巷尾到處流傳著崔浩的死訊,一路聽聞,或惋惜哀悼、或落井下石。一路狼狽,一路不堪,一路夢魘。所幸後來,他遇到了盧度世。而後,他成了人們口中那隱居在山林之間,鶴駕仙遊的桃簡居士。
當初,他曾選擇忘懷。他強迫自己忘卻他曾瘋狂的愛上過一頭野獸,忘卻那頭野獸曾給予他的傷害。他甚至毒瞎自己的雙眼,只為不看到自己渾身上下的痕跡,那是被他佔有過的證明。忘了他,他確實做到了。那一陣子,他確實心如止水。看不到,聽不見,也不再想念。
直到有一天,盧度世告訴他,劉義隆欲將北伐。那一刻,深知佛狸脾性的他絕望了。
馬蹄聲消失了,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讓他再熟悉不過的喘息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而後,一個緊緊的擁抱,他的周體被包裹於那個人的胸懷。
“你還是來了。”
第36章,桃簡的三天(1)
時至十二月冬。瓜步雖不如平城那般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但也是溼寒連綿、北風刺骨。百花凋零,只有籬笆內植著的那幾株梅花,獨落喧妍,嫋嫋暗香襲人。
寒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
佛狸緊緊抱著他,他的雙臂牢牢的包裹著他冰冷的身子。耳鬢廝磨,深淺不一的親吻自眼皮慢慢滑落至臉頰,再吻下脖間,他一寸也不肯遺漏。佛狸唇齒間吐出的氣息猶如豔陽烈火,可始終無法融化他——自始至終,崔浩都猶如一柱冰山,紋絲不動、無懈可擊。
“佛狸,你可是來欣賞你的傑作?”桃簡冷笑道,“看到我又瘸又瞎,你可滿意?”
“跟我回去……”佛狸的吻卻比方才更為激烈,不顧崔浩的質問,他只是一直喃喃重複著,“司徒……我愛你。 跟我回平城…… 跟我回去……”
“司徒?誰是司徒?!”崔浩終於按耐不住憤怒,只見他勃然大吼道,“放開我!你這頭畜生!”佛狸一愣,崔浩乘機奮力掙扎開去,而後踉踉蹌蹌栽進屋內。砰…… 他重重摔門,緊緊栓牢。那聲響徹天,迴盪在幽幽空谷,卻嚇不退拓跋佛狸。
“開門……”倚著門,佛狸敲扣著柴扉,“崔浩,開門……”
“開門…… 崔浩……”
“開門…… ”
自夕陽西下,至夜闌寒月,佛狸未曾停歇。直至黎明朝霞,那聲聲乞求才漸漸消散。
桃簡端坐在起居室,徹夜未眠。聽得門外似是沒有了動靜,他便起身拄起柺杖。他開啟柴門,院內空蕩無人,只有一縷晨曦照耀上了他的臉龐。
他走了麼?不,他沒有。踢踏……踢踏…… 靈敏的聽覺分明是又聽到了那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額爾,周身竟不復寒冷。
“崔浩。”佛狸下馬,同樣也是徹夜未眠,他的嗓子裡卻添了幾分沙啞,“剛才去樹林裡,想打獵,但沒有獵物,所以只摘了些野果……你餓了嗎?”
“這兒哪有什麼獵物?”桃簡轉身走進屋內,卻沒有帶上門,佛狸揣著野果,跟著走了進去。只見屋內儼然有序、乾淨整潔,仔細回想,和昔日的司徒府似乎相差無幾。崔浩也不制止佛狸,只回頭冷冷丟下一句,“把鞋脫了。”
佛狸放下野果,俯身脫了靴子,置於崔浩的木屐旁邊。而後,他踏上一塵不染地板,緩步走向崔浩。手裡下意識的觸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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