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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和一顆仇恨的心經過歲月的積累,不但沒有消減半分,反而沉澱得越發刻骨。
如果可以,齊雲很想用自己的雙手為他撐起一片沒有仇恨,沒有傷痛的天空,然而顧微言拒絕地如此乾脆,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雲深說得沒錯,顧微言就是塊雪山頂峰的千年寒冰。
然而,他卻心甘情願將這塊堅冰捂在心尖。
不再多想,齊雲進屋。果不其然,那人倚著窗戶,連頭髮絲兒也沒動一下。
齊雲試探道:“師父,外面還算涼爽,出門吹吹風吧,總比整日呆在屋內舒服。”
又是料想中的安靜。齊雲無奈道:“既如此,雲兒得罪了。”說罷他大步走去,一手攬著顧微言背部,一手穿過他膝彎,將整個人抱了起來。
顧微言似有些驚到,一把攥住齊雲的衣襟,隨之怒斥道:“放我下來!”
趙雲深正坐在廊下翹著腿打瞌睡,猛聽得一聲巴掌著肉的聲音,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默默數了個數。
房門被猛地推開,齊雲面不改色地將顧微言放到樹下的竹榻上。顧微言滿面怒容,掙扎著起身,卻被齊雲一掌按了下去,再動不得半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顧微言忍無可忍,罵道:“有病!”說罷轉過頭,怒氣衝衝地躺著,不再掙扎。
齊雲眼神一黯,默然片刻,坐在榻邊:“大夫說,你氣血兩虧,且積鬱在身,總是呆在屋子裡,對身體沒有好處。”
顧微言嘲道:“庸醫之囑,不聽也罷。”
趙雲深忍無可忍,說道:“你身上的傷也是這位庸醫治好的,你既沒有一點感恩之心,也不必如此口出惡言吧。”
顧微言冷笑道:“水團花止血生肌,需配合車前草,才能起到良好的效果,那江湖術士配了付半吊子的藥,另我拖延至今,如何不是庸醫。”
趙雲深冷冷道:“你自負醫術無人能及,卻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雲深!”齊雲喝道。
趙雲深自知失言,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愧意。他本不是一個言語刻薄的人,奈何這段日子來,看夠了顧微言偏狹自私的言行,當初的那點好感早已消失殆盡,心裡盡是對齊雲的不平,便一時口快,想要為齊雲出一口氣。他望著齊雲沉沉的面色,煩躁地將話甩了出去:“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也不管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說!”說罷,直直地推開院門,走了出去。
“雲深的話,別放在心上。”齊雲頓了頓道,道:“據說臨川有好幾個醫術精湛的大夫,我正想和你說,立秋之後,你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咱們去臨川試一試。也許你身上的毒可以解……”
“不需要。”
“縱使你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也該想想那些關心你的人。”
沉默片刻。
“為什麼是臨川?”那一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齊雲不明就裡,又重複了一遍:“臨川城裡有好幾個醫術很好的大夫,也許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不是因為這個。”顧微言冷冷道,“是因為趙雲深住在臨川。”
齊雲點頭道:“雲深確實家在臨川,但是這與我們並無多大的關係。我只在乎你身上的毒能不能治好。”
“只在乎?”顧微言嘴角微微翹起,嘲道:“我和你早已沒有師徒情分,何必再在這裡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
令人窒息般的沉默。
“是,我和你師徒緣分已盡。”齊雲緩緩道,“但是誰又說你我之間,只能有師徒之情。”
顧微言心中一凜,想要起身,卻發現早已被壓制得動憚不得。
齊雲俯身,直到兩人面對面離得極近,才一字一句道:“師父,你似乎並不明白,我並沒有只把你當作‘師父’。”他將手穿過已然驚愕的男人頸後,托住他的頭,用清晰而不容拒絕的聲音道,“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顧微言渾身一僵,驀然低喝道:“你開什麼玩笑,你……”唇上一熱,熟悉的氣息籠罩下來,將他未出口的話全部堵回了自己的喉嚨。他極力將頭後仰,想要避開這個荒謬的吻,卻被齊雲託著後腦,無處可逃。
顧微言言辭刻薄冰冷,唇舌卻是一如記憶中的那般溫熱柔軟,讓人沉淪。齊雲追逐著他極力躲避的舌頭,吻得既深且重,彷彿是要用行動來讓顧微言明白,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兩人衣裳單薄,彼此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裳互相傳遞。齊雲體魄強健,體溫也比常人來得高一些,此時熨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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