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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失去的那一片記憶,也似乎隱約暗示著自己該去何處尋找。不論是李瑞的話,徐莊周和司馬遙,還是自小收養自己的楚筱的行徑,這些在最恰當的時機都紛紛指引著某件事。
雲章的眼睛被面前一片火紅刺痛,雪落在面頰上,心中卻莫名的悽切。
付青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眼眶微紅,有些差異的問:“你哭了?”
“火光晃著眼睛了。”雲章伸手揉了揉雙眼,“青雲,你知道十載可改變一人多少嗎?”
付青雲搖頭,顰眉說道:“我怎知道,你是腦子也被熱暈了吧,問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我或許沒了將近十年的記憶……我睜開眼認識師父楚筱之前的事,我卻都不記得。每每我想去回想,卻總覺恐懼害怕。但那十年一定有發生過什麼。”
“我只知十年前天山門上任門主江瀘雪逝世,這難道也與你有關?你且不要同我痴人說夢了,我才不信你有這能耐可以和江瀘雪攀上關係。”付青雲嘲諷的說著,側身躺在衣袍中,“江瀘雪是掌門此生最敬重之人,你同我說說也罷了,可不要在他面前胡扯。”
雲章有些失落的低下頭,“我本也只是說給你聽的。”
付青雲一愣,憤憤的回了句:“你以為我很稀罕聽你說嗎!”然後翻了個身不再看他。
雲章看了看付青雲的背影,又望向漆黑的夜幕,“說來,我給司馬遙對過句子,倒還沒有寫過詩給你呢。我臨場送你三個字吧,這三個字可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三個字。”
“我不聽……”
雲章不顧他小聲的嘀咕,只是微微揚起了嘴角,笑道:“挽清秋。我有想過這三個字的意思,當這三個字出現在玉佩上時,我心想這怕是惋惜著和某個人一起的歲月的遺憾,因為玉質中透露出的總是溫柔如水。”
付青雲不說話,雲章便繼續說:“但當我看見這三個字出現在一卷泛黃的山河圖上時,卻驟然戀慕上了畫軸上綿延的曲線。山河萬里間的濤濤,群峰力挽狂瀾。這即是另一面。”
“那段失去的記憶,或許如同其中的一種釋義。所以當越來越多的人事物提醒我,如果不敢再繼續前行,就索性放下現在的一切,從那時起我總感到害怕。原來要捨去一些所擁有的,竟是如此困難。”
付青雲忽然坐起來,他的臉在寒風中蒼白冰冷,“害怕?我從出生時,便被人認作是宿主,別人只把我當成祭品相對,便是將我千刀萬剮也無所謂。之後我來到天山門,到遇見子期,當我聽說他跌入山谷屍骨無存時我以為再無依靠。這世上豈是你一人感到迷惘恐懼!”
雲章苦笑:“若這些都是命定,或許我便再無怨言了吧。”
付青雲深吸一口氣,說:“但我不信命。”
所謂命中註定,不過是因為世人的依戀與不捨,即使知道奮不顧身只會陷入深潭,依然踏過刀山,奔向萬劫不復。
“我想我一直在做的,居然會不是我自己,如果有一天連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呢?”
“你就是我現在所看見的那個人。”付青雲說,“是一個非常討厭的混蛋。”
雲章適才笑道:“你是暫時無妨了吧,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還是這麼出言不遜,真是值得令人開心啊。”
付青雲別過頭去不說話,此是誰笑出來,不過都是強逞的罷了。
寒風獵獵,颳得面上生疼,一陣沙沙的腳步聲走來,易水寒彎下腰,將長長的披風蓋在了付青雲的頭上,他額前的黑髮垂下,落在了付青雲的肩上。
易水寒在他身旁坐下,道:“剛才還聽你說個不停,怎麼我一過來就不說了?”
付青雲每次聽見他這樣的語氣便心中難受,只覺他是有把自己當成了那個人,“我在和雲章說昔昭的事,你聽嗎?”
易水寒並不為之失色,只說:“我聽著。”
付青雲咬牙道:“既然掌門這麼懷念,何不親自說來?我還不知,昔昭公子是如何逝世?”
終歸是付青雲低估易水寒,他若不是心靜如水,也不會聽付青雲現在所說。易水寒看著地面上的積雪,說:“這是我個人的事,你無須知道太多。”
再問下去也不過自討沒趣,付青雲咬下唇也不願多說什麼了。
易水寒抬頭問雲章:“你所說的紅蓮谷中能有這些難見的藥材,難道平日無人把守嗎?”
雲章答道:“谷中平日只有我和師父,學輕功那會兒,谷中各處都是我在打掃。谷外有很大一片蓮池,師父說那裡是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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