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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悲的是,君問歸期未有期!哈哈哈……你也有今日?當初將還魂珠拱手相讓的時候倒是灑脫得很哪,怎麼現下膩歪了一陣反倒傷起離別來?”方曉雲端著藥湯,施施然走了進來,往那床頭櫃上一放,站在床邊涼涼道。
小狸也跟在他身後進來,一下子躥到了床上,在趙東籬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
趙東籬正被方曉雲揶揄,心中正不爽,又找不到回擊話只得揪住小狸貓的鬍鬚,輕輕往外扯了扯,惹得小貓淒厲地叫了一聲,隨即又罵道:“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這些天都跑哪快活去了?你主子我都快駕鶴仙去了,也不曉得來瞄一眼,真是白疼了你!”
“切……就你那陰鷙的性子,死了也是下地獄,還想仙去吶?想得倒美。也不能怪這小狸貓,也不想想你那位在的時候,別人能近你的身嗎?這會兒情人走了,曉得這裡還有活人了?”方曉雲用勺子撥了撥黑糊糊的藥湯道:“趕緊的,把這玩意喝了,晚上我再給你熬,往後啊,這一天三碗一滴都不能少。”
“你嫌我死得慢啊?”趙東籬大驚失色,那藥他喝過當然知道那玩意到底有多苦,每次喝的時候,沐清霖都是連哄帶騙的,好不容易給灌下一碗,頂多也就隔天喝一碗,這……一天三碗?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喝!”方曉雲態度強硬,眼神堅定,用勺子敲了敲碗口道:“你家那位走前吩咐過了,以後你喝藥的時候我都要坐在床邊看著你喝完,一滴都不能剩,你若不肯直接點了穴灌下去,否則他回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別想活了。”
方曉雲皺著一張臉,心裡卻是竊喜,滿是報復的快感:“你不會真想我點你的穴吧?若是從前,我定不是你的對手,現在的話嘿嘿……拿劍都會覺得吃力吧?”
“你……”趙東籬恨恨地咬咬牙,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端起桌子上的藥湯,仰頭猛地灌了下去,隨即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比吃了蒼蠅還痛苦:“你給老子等著。”
“他們鬼醫谷裡出來的都是些怪人,不是有精神病就是神經病,方曉雲那是缺心眼兒,好對付些……”方曉雲端著空空如也的藥碗,臉上閃過一抹促狹:“好不好對付?”
“你……你你你……”趙東籬倒抽一口涼氣,那人已經端著藥,氣定神閒地走了出去,趙東籬瞬間一頭栽到了軟綿綿的被子裡,抱起小狸,一臉痛心疾首地哀嚎道:“好你個房鐵柱,原來都聽到了,失算失算!這往後的日子沐清霖不在,這鬼醫谷的缺心眼還指不定會怎麼折騰我,我苦啊小狸,我只有你了!”
這廂古靈精怪的隱山魔頭和鬼醫谷有點缺心眼的鬼醫傳人拉開了戰爭的帷幕,那頭沐清霖和魔尊莫天絕已經馬不停蹄地趕往天山,路上輕功並用,趕了七八天的路終於抵達了高聳入雲,白雪皚皚的天山腳下。
兩人在輕功上的造詣皆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登上這雪山其實並不難,但是此時正逢嚴冬,寒風凜冽,銀峰怒拔,冰流塞谷,巖壁溼滑不易攀爬,即使是像沐清霖和莫天絕這種絕頂的高手登上峰頂也是相當艱難。
“嘖……這要攀上去看來要費些功夫,不知道你師父那老鬼此刻正在何處,你有能聯絡到他的方法嗎?如果我猜得沒錯,鬼婆這會兒估計已經找到他了,找到你師父應該也就能順帶找到那婆娘。”莫天絕仰望前方連綿不絕的雪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嘴裡嘟囔一聲抱怨道:“影無蹤那老滑頭,沒事呆在這地方幹嘛?一大把年紀了整日一身白衣,自命清高,裝模作樣了大半輩子,還真把自己當仙人了不成?”
“前輩你且先等等,師父他養了一隻白雕,常年跟隨在他身邊,我將它召來便是,它可以引領我們找到師父的下落。”沐清霖語畢,自懷中掏出一支竹哨,用力一吹,哨聲過後,只聽見空中一聲尖利的鳥鳴,過後便見一隻身高足有三尺,展開的雙翼足有六尺長的巨鳥落到了他們面前。此雕眼、虹膜、嘴和腳皆為淡黃色,頭、頸和尾部的羽毛為白色,身體其他部位的羽毛為黑白雜交,十分雄壯美麗。
莫天絕微微一怔,脫口而出道:“好漂亮的鳥,想不到你師父還好這玩意,這鳥仔細一看,倒跟他有幾分神似,都是白的。不過他向來以仙人自居,我覺得鶴鳥比較符合他的身份,等你嫁到我們魔宮後,就讓那老頭把這白雕當嫁妝送給我孫兒吧!我想他一定會喜歡的。”
沐清霖臉上僵了僵,若有所思,捋了捋白雕的頸毛道:“也好,東籬若是喜歡,到時候我找師父要,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師父,確認鬼婆是否真的跟他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