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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事情都能做到“略懂略懂”。
所以我感覺他肯定明白寧子敘的意思,但他就是擺了副不屑的面孔,似乎並不把寧子敘的話當一回事兒。
寧子敘和步朝歌暗地裡算的那一卦是在我師弟抱著司徒流景踏進明月山莊的那一刻,依舊用最簡單的菩薩籤來算,寧子敘說,越是簡單的東西便是一定有它簡單的道理,有些事兒就是這樣,看似最簡單,道理卻也是最直接通透。
我依舊是聽的雲裡霧裡,可又好奇,便問了結果。
寧子敘掐著手指頭,搖頭晃腦的和我說了一通,我聽著頭疼,乾脆讓他直白點。
“直白?第六十四籤,馬前覆水。”當時寧子敘非常不屑的掃了我一眼,丟了我這麼一句話出來,然後便不再言語 ,我問“然後呢?”他看過來的眼神便是更加的不屑,好像還帶了點鄙視。
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很二逼,都【馬前覆水】了,求的還是姻緣,哪裡還有然後呢。
所以你看,我師弟這命數,果然已經是差的無以復加了。
我是不知道我師弟到底信不信這些,但寧子敘對於五行八卦,占星算命真的是精通且神準,所以我信。
非常非常的相信,堅信不疑!
所以當有一天我師弟對我說他也許是真的對那司徒流景動了心思的時候,我很認真嚴肅的告訴了他,寧子敘為他私下裡卜的這第二卦。
他依舊是不屑,但眼睛裡邊有一瞬間的黯淡還是被我給發現了。
可他不信命,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他想逆天改命,所以他設了局。
他對我說:“師兄,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就不恨了,你說,會是因為什麼?”
我愕然,因為在我看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十年裡發生的種種,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焚燃地獄,會恨是理所當然,更何況,他還揹著那份國恨家仇。怎麼可能會有理由能讓他突然就不恨了?
可他接著說:“馬前覆水,我一樣能收得回來。”語氣篤定,眼神卻有遲疑。
那一刻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是個郎中,喜歡雲遊四海,說白了就是一粗人,可有些事兒,我也是明白,就比如說,對著凝香園裡的大姑娘我會起反應,而那時候,什麼三綱五德在我眼裡都變成浮雲是一個道理。
我師弟這是淪陷了,我明白這麼個理兒的時候突然想笑,笑我師弟那麼冷冽個人,居然還是有感情的,可我看見他眼裡有些被殘燭映出的斑斑駁駁的東西,所以我咧了半天嘴丫子,卻怎麼都沒笑出來。
出師前夜,寧子敘將佔星的結果告訴了他,然後我第一次看見我師弟如此不淡定的神色。雖然一切都已經佈置妥當,但他依舊是淡定不能。
臨走的時候他皺著眉毛對我說:“師兄,流景,不會跟我走。”
我沒言語,因為我相信寧子敘的能耐,更因為我相信我師弟的判斷。
果然,半夜的時候,他獨自騎著齊揚回來,腦袋垂的很低,臉色如霜。我什麼都沒問,但是大體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以為他會就這麼放棄,可並沒有,凌晨的時候,他的眼色開始變得澄明,吩咐下去,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天亮之後,寧子敘才獨自回來,也是那副德行,只拿深深的眼神看我師弟,一句話也不說。
司徒流景的確是漂亮,我是粗人,沒法形容那種漂亮,和我師弟不一樣,和步朝歌那妖孽也不一樣,反正就是漂亮,漂亮的跟個什麼似的,完全沒辦法拿別人去比。
兩軍開始交戰的時候,寧子敘特別輕聲的和我說:“雲陽,天象變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聽見我師弟撕心裂肺的一聲“流景”。順著寧子敘的視線便就看見了城樓上那人脖子上迸出的一道血柱。
【馬前覆水】
覆水難收。
我那一刻才算徹底明白這詞兒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那天的雨下得特別大而猛烈,我和寧子敘都是一頭一臉的雨水,身上溼的透徹,直覺的怎麼都是寒涼。耳朵裡也只聽得見兩軍交戰的廝殺聲和轟隆的悶雷聲,但當我師弟像頭受傷的野獸一樣朝天嘶吼的時候,我有種錯覺,那一刻,天地間安靜的可怕,安靜到只聽得見他的聲音。
我這輩子就沒見師弟求過人,即使是被師傅折騰得死去活來,死過去再活過來的那些年,他也和株擎天大樹一樣執拗,從未見他低過頭,求過繞,服過軟。
可等我和寧子敘回過神追出去的時候,我看懂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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