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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斷掉,“你母親在下面等著朕,想衣,和朕一起去找她吧,十年一夢,朕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呢。”
城下陡然一聲震天金鼓,騰龍戰幟翻卷過雲天,剽悍的黑馬踏上前陣,馬上金甲的騎士傲然抬首,劍尖直指城樓高處。
遙遠的凝視,隔著濃濃夜幕,在那瞬間把思念焚成灰燼。痛苦的滋味象拔不出來的刺,在骨頭裡面輾轉折磨。
玄帝望了過去,驕傲而威嚴的氣度揚上眉宇間:“那是朕的兒子,他將要成為這個國家的君主,沒有人可以阻止他,雲想衣,你看,最後贏的人究竟是誰?”手中的劍高高地舉起來了,在眸子裡映出一道寒色的痕跡,“來吧,跟朕一起走,讓非焰看著你死,這是最後一步棋了,朕來落子。”
冰冷的劍鋒從背後刺入他的肌膚,恍惚時,就如同情人的嘴唇吻過血肉,殘忍地撕開胸口下面那個柔軟的地方。心痛如刀割。
“非焰……”雲想衣猛然抬起頭來,悲涼的感覺在黑暗中瀰漫如煙花,不知怎的,最後喚出的竟還是他的名字,“非焰……”
“啊——”
城樓下的那個人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吶喊,宛如野獸般絕望的咆哮。挽箭搭弓,狂風捲沙,流星的利箭在夜色裡劃破銳利的痕跡,穿透了玄帝的喉嚨。
脫了力的劍鋒猛地一偏,斜斜切下,卡在肋骨裡。雲想衣渾身一顫,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什麼聲音,依舊在那個男人的懷中,就著擁抱的姿勢倒下,落定塵埃。
血腥的味道在瞬間淹沒了呼吸,把人溺死。
石沉弱水,羽落黃泉,宛然間萬般皆寂。
將士們黑壓壓地跪了一地,戰幟在長風中獵獵作響,刀劍上殘留著斑駁的血肉。
“父皇——”
景非焰嘶聲叫喊,翻身落馬,撞撞跌跌地奔上城樓,遠遠地望見了血泊中的玄帝,陡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匍匐著爬了過去,抓住父親的手,呆呆地說不出話來,頃刻間已是淚流滿面。
玄帝仰面向天,模糊的笑容凝結在他的嘴角,威嚴的眉目間尚自有一絲惘然,終不知碧落何歸,一世風雲,煙消霧散。
景非焰想叫卻叫不出來,拼命地抽著氣,把頭埋進自己的手中。一點點火光從青石磚後面漏了出來,搖曳著照見他發抖的肩膀。
“非焰……”雲想衣低聲地喚著,血從喉間湧上,嗆住了呼吸,快要斷氣般的咳嗽著,仍然固執地喚著他,“非焰、非焰,你過來……”
景非焰遲緩地抬起頭來,望著雲想衣,怔了半晌,哽著嗓子咿呀地叫著,搖搖晃晃地撲過去抱起了雲想衣,將他貼在自己的胸口,象個孩子般無助地啜泣著:“我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你……想衣,我只有你了……”
雲想衣苦楚地微笑著,恍惚間似嫵媚又似猙獰,細碎地呢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非焰,你聽我說……”
“想衣……”景非焰的手顫抖著,驚慌地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我去叫太醫過來,想衣,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嘴巴被緊緊地賭住,不能呼吸,胸口下面疼痛欲裂,雲想衣拼命地喘著,血和著絞碎的肉從喉嚨裡面翻上來,滿口腥澀。睜大了眼睛直直地望著景非焰,那樣的眼神,是最深的夜裡最濃的火,便只是一凝眸,萬劫成灰。
景非焰的手僵硬地滑了下來,手上滿是血。
“其實你一直在懷疑我,為什麼到了現在卻又裝做怎麼都不知道呢?”雲想衣幽幽地嘆息著,柔軟的聲音象是燕子在煙雨中的囈語,那般纏綿:“我告訴你,非焰,我在騙你,從頭到尾,我對你說過的話沒有一句是真心的。”
“不是、不是的。”景非焰使勁地搖頭,眼眸裡的血色濃得欲滴,抓住了雲想衣的手臂,手掌下的骨頭髮出“咯咯”破碎的聲音,“我知道你很難受,你一定是疼得糊塗了,才說這些話來嚇我,想衣,乖,別鬧了……”
痛得快要死去,雲想衣的眼中流轉著水一樣的波色,滴不下來,痛著笑著溫柔地說著:“為什麼我和你母親會那麼相似,因為我是她兒子……你母親和另外一個男人生的兒子,非焰,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同母的兄長。”掙扎著伸出手,輕輕地摩挲著景非焰的臉頰,就如情人般親暱溫存,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緋紅的血痕,宛若厲鬼,“我只是不甘心……分明我們的身上都流著同樣的血,憑什麼你要比我高貴?你是天上人,我是地下鬼,我不甘心,非焰,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獄……我活著做什麼呢,為了恨你,否則的話,我活著做什麼做什麼呢?亂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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