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
只是一刻的猶豫,薩珊就聽到尼布的聲音,房裡靜得只剩下他剛剛因為激動而呼吸不穩的聲音,可是尼布臉色平靜得可怕,躺在躺椅上時結實的身子放鬆。
「過來,陪我喝酒。」
「陛下。。。。。。」
才剛斟完豔紅的葡萄酒,薩珊一察覺尼布放到自己嘴邊的杯口,還是微微皺起眉頭。
「怎麼了?薩珊,陪我喝酒,今晚可是特別的一晚。」
「。。。。。。。」
薩珊從未看過尼布如此平靜的臉色,幾乎是讓人說不出一句話的疲憊模樣,而他這也才發現,尼布臉色有多糟,眼睛周圍幾乎都是黑暈,而那俊秀的嘴唇乾燥而且毫無血色。
薩珊雖然喝下酒,可是被尼布抬起下巴時還是沒有像以往一樣露出笑容。
「我會不會饒了伯提沙,嗯?」
尼布輕笑一聲,抓著薩珊的手把酒水送進自己嘴裡,那飲著的態度幾乎像久未喝水的人一樣。
「或者你該說,他會不會放過我,告訴你,薩珊,他活著的一天我就不得安寧。」
尼布那諷刺的聲音其實是在笑自己,其實他一直都在折騰自己,而現在,他不過是在賭最後一次,既使他知道,自己幾乎已經輸了。
早在走進後宮那個小廳房裡開始,尼布就輸得一塌糊塗,這一輩子從未嚐過戰敗的滋味,事實上他對勝利的感覺更熟悉,以至於他到現在幾乎都沒發現,他的確是輸了。
這個弱小的外邦男孩早就佔據他的心,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怎麼樣也掙脫不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知道伯提沙會一直在他心裡,既使今天過去了也是。。。。。。
賭這最後一次,把希望放在伯提沙的軟弱之上--這是多麼愚蠢的賭注。
「陛下。。。。。。」
薩珊幾乎沒發現尼布胸口在顫抖,可是那杯子被他放下之後,薩珊還是忍不住開口。
「陛下,請讓他們把伯提沙帶回來,求求你,陛下。」
尼布幾乎沒發現自己看了陽臺外一眼,那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不知道是什麼讓尼布站起身,也許是那天晚上,跟伯提沙在床上說著故事,兩人幾乎昏昏欲睡時,伯提沙湊近他頸子邊的臉。
因為那時的回憶太模糊,尼布幾乎忘了當時伯提沙在他唇上親吻的觸感,太輕柔又太溫暖,幾乎讓他這回憶跟夢境混在一塊,當然也記得不深。
大雨不停下著,如此過了四十天。。。。。。
伯提沙手指在他掌上畫著的觸感如此鮮明,低低的語調跟可愛的口音讓尼布胸口一緊。這些天來他極力壓住的所有回憶在這一刻猛地竄出,幾乎把他擊倒--
「陛下?」
陽臺外開始透白的天空奪去尼布的視線,薩珊的聲音也進不到他耳裡,事實上尼布什麼也聽不到,但是站起身那一刻,心裡像有什麼在撕扯。
「陛下--」
薩珊的聲音就此消失在門後,原本門外的侍衛見尼布出來,立刻跟了上。
「陛下?」
「備馬。」
尼布腳步沒停下,拿火把的隨從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腳步,可是尼布又是看了守衛一眼。
「最快的馬。」
天邊已經透著微微亮光,尼布不是沒注意到,可是唯一能吸引他視線的是眼前不停一閃而過的火光。
寢宮的大門,花園的大道,王城的門牆,每一個都早就被開啟,可是對尼布來說,所有東西都只緩慢的在他眼前掠過。
尼布的戰馬發出噴氣聲,可是被他一踢腹部就狂奔起來。
風聲呼嘯而過,後頭跟上來好幾個馬蹄聲卻都掩不住他耳邊的聲音。
四十個晝夜,一夜又一夜。
大雨不停的下。。。。。。。
伯提沙的聲音幾乎跟風聲同樣的節奏,飄渺,模糊,可是卻刻在他心裡。
直到淹過所有河流跟海,淹過最高的房子跟高塔。
王城上的高道被尼布馬匹達達踏過,只是一瞬間,他看了東方聳立的巴別塔一眼,那裡正映著日出的曙光。
尼布沒發現自己指尖僵硬幾乎顫抖。那時伯提沙躺在他身上的柔軟身子,雖然壓在他身上並不好睡,可是他沒放開他。
整晚都沒放開。
「陛下!」
然後呢?
尼布低沉的在他耳邊問道,而伯提沙看了他一眼。
洪水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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