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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連氣憤不過,將那侯爺打死,才被剝了家產,刺字流放。之後又因看守不注意偷偷逃了出來,藏身市井之中,與我在這間破舊的廟宇裡相遇。
回想當時初遇的尷尬情形,現在都覺著好笑。
啟連將手裡抱著油紙散發陣陣香味的烤雞扔給我,坐在我旁邊開始大口大口地撕咬雞肉,如狼似虎,這才是男人該有的不羈和豪放。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吃了起來,在王宮裡,規矩太多,約束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二弟對今後可有什麼打算?總不可一直窩在這裡。”他剔著牙縫裡的肉絲,寫著眼睛看我。
壓下口中食物,抿著唇好一會才回答他:“先看看吧,走一步算一步。”
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前些日子聽聞呂相國進獻的女子在進宮的途中逃離,趙政因著這個將呂相國治了罪,若不是朝中眾多官員護著,定要被剝去官職了。
想必這也是呂相國第一次遭遇這種違了面子的事,到處找尋那個潛逃的女子,若不幸被他追到,肯定下場淒涼。
而我只想在咸陽再呆一段時間,承認心中對他的不捨,畢竟這裡可以很快得到他的訊息,不管好壞,雖看不到他,至少能排洩內心不捨之情。
“二弟怎能這般頹廢?一個大男人生來就是要保家衛國的,像你這樣無所事事,不顧前景,大哥我還真有些看不起你了。”他等著虎目,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無奈地聳聳肩,咬了口雞肉,“大哥可有去處?”
他早將手裡的食物啃光,現在正捏著衣角擦拭手上的油漬,“今日我去街市上尋活兒,在一家酒館裡幫忙跑堂,聽到那裡的客人說邊塞不太穩定,不是快過年了嗎?燕國使者上月帶了貢品前來賀年,哪知剛進咸陽城就被刺殺了,燕國得到訊息不肯罷休,準備進犯我邊境。
我們即是秦國人,自要維護秦國的尊嚴,大哥準備明日前往邊塞參軍。”說完轉頭看向我,“二弟既然不知以後該如何,不如與大哥一同前去,男兒志在四方,哪裡能窩在王都裡坐享其成?”
☆、【036】年少多莽撞1
我想了想,也對。總不能一輩子躲著在暗處默默注視他,他既然想統一六國,我為何不盡自己所能,幫他一把,雖沒什麼作用,至少不會心有不甘。
啃完最後一口肉,扔掉骨頭,彎腰抓了把地上的雪,洗了洗手,“好!我們兩兄弟必要同心協力將燕國大軍壓制回去!”
這話雖說得不可一世,卻很振奮人心,啟連笑呵呵地拍了下我的肩膀,他不但聲音渾厚粗獷,體型也是高大威猛,且臂力驚人,這一拍差點使我剛剛吃下去的飯給吐了出來,尷尬地咳了咳,順了口氣,學著他的樣子,笑得張揚。
啟連盯著我的臉,皺著又黑又濃的一字眉,從懷裡掏出一個銀白色的眼罩,遞給了我,“不是大哥看不慣,只是你一大男人,眼角紋個粉色的桃花,確實讓人覺著不舒服,今日我從街市上專門買了個眼罩,你還是戴上好一些。”
我拿過眼罩,嘴角不斷抽搐,想到那日炸死離去時,眼角的刺痛感,竟是趙政自行在我眼角刺了朵桃花!還真是他的處事作風,就算“死了”也要標上屬於他的記號。
既然如此,那我便甘心做你的“鬼”好了。
時間轉瞬即逝,年關已過,我與啟連已經順利參了軍。
每日與軍中漢子們生活在一起,剛開始還覺著不適,現在已過了快兩個月了,也習慣了。
只是因眼角的桃花紋,不可與他們一起洗漱,要麼早早起身,要麼等他們都收拾妥善了才去河邊打水洗臉。
軍中少有我這樣的“獨眼龍”,他們很“客氣”地送了我一個外號,叫“獨眼卒”。
我又沒辦法摘掉眼罩跟他們爭辯,只好“虛心”承受。
啟連沒跟我編排在同一隊裡,不過相離的也不遠,相互照應也是可以夠得著的。
冬季真是寒冷入骨,河水都結了很厚的冰,每日起身洗漱時都要費些力氣將冰面鑿碎。剛進軍營時,受不住這逼人的寒氣,又發熱了幾天,惹得那些同營的人都管我叫“病秧子”或是“男西施”。
好在啟連時常過來照顧著,且他們雖帶有鄙夷之色這樣叫我,卻不曾厭惡或是丟棄,畢竟都是離鄉帶著生命拼搏的漢子,沒多少非要昧著良心踩死他人的人。
洗漱好了,帶上眼罩,準備轉身回去,見身後立著一男子,約摸十四五歲的樣子,瘦瘦小小的,長相清秀,也時常被其他人欺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