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確實相當在意他對自己的冷漠……
北方的夜很冷,縱使是練武之身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君唯稍稍攏緊了披風,驀地,卻望見自蒼穹居內透出來的一抹光亮……抿起了唇,英挺的眉間皺起不悅的深痕,他一向討厭別人擅闖他的居處,他心想會做這樣的事的人除了閻嵬玉之外應該不會有別人了。捺了捺眉,輕聲推開門扉後果然有人伏案正眠。
瞥了瞥案上的燭火一眼,近乎滿溢的燭淚,看情勢對方似乎也待了好一段時間,當他好不容易將視線專注在來客身上時,流瀉的長髮,纖弱的身形,半張麗顏幾乎都埋在細細的臂彎裡頭。是冷清秋……
凝視著那副因懼冷而蜷縮的背影好一會兒,君唯怔忡了。
他是該狠下心來對付他,單衝著他與自己同樣流著骯髒的柳氏血就夠了!可是——
冷清秋似乎又有些不同……他似乎不如想像中憎恨自己。因為那雙孤高的眸子總是淡然看待自己,是他的態度讓自己疑惑了……面對家仇大恨,他的心難道不會痛嗎?究底是性情過於柔順還是無知到根本不懂憎恨這種東西?
君唯悄聲走到案邊想捻熄燭火,假寐的人兒卻朦朧醒了過來。他瞧見那雙蝶羽似的墨睫愕然飛揚起來,然後聽見那雙眼眸的主人急急忙忙開口道:「怎麼不叫醒我呢?」
「為何在這兒睡著了?」原該輕柔的嗓音不知為何在瞧見他身上單薄的衣裳時厲了起來。
「對不住……」冷清秋戰戰兢兢低下了頭,他以為君唯是因自己擅闖他的居處而生氣。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君唯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臉色更發難看。
冷清秋納悶的望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子,「對不住,是我失職沒能來得及為你掌燈領路,我想你會生氣也是必然的……需要我伺候嗎?要不請早點休息,我先告退了。」
「誰準你走的!」極力壓抑過的底限是十分低沈的爆喝,他沒有意識到冷清秋無意生疏話語已讓他的修養越來越走下坡。「我要淨身,去替我準備!」
冷天深夜,君唯知道這種命令過於刁難,但既是他主動挑明主僕的界線,豈又怪得了他心頭那股無名火!他不想回頭去看他吃難的表情,他害怕自己又因一時心軟而鬆了口氣——
或許,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
* * *
熱氣蒸騰的浴池,是冷清秋勞動了大半夜的代價。
閻魔山莊一向過了酉時便鴉雀無聲,為了不想再驚動眾人他索性挑水燒水全部自己動手。就在奔波了幾趟之後,他開始懊惱自己的心血來潮。總而言之罪魁禍首都跟騫飛有關!要不是聽他提起那些陳年舊事,他又怎會走進蒼穹居來自投羅網?
「少主……」本來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已經慢慢舒緩下來,君唯一睜開眼便見冷清秋兩靨撲紅。他不去看他略顯疲累的模樣,冷著口氣道:「什麼時辰了?」
「亥時了。」折騰了大半夜,他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君唯沒說什麼便朝內室走去,上一代的仇恨延續至今本是理所當然,但不知為何他居然有些可憐冷清秋……本來可以安穩當一輩子的太平人,無奈卻因捲進上一代的恩怨而改寫了一生……他的悲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嗎?不……追根究底,錯得最深的應該都不會是他才對……
* * *
蒼穹居雖然不大但處處都吻合厭惡繁瑣的君唯的個性。它大體上可區分為外廳及內室。內室主要是休眠的寢房,然而在偌大的寢房左隅,君唯差人以北方盛產的花岡巖闢了個小型浴池以供入浴舒敞的享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閻魔山莊座落的地帶並不盛產溫泉,故入浴時用的池水往往得另外差人添滿。
冷清秋隨著君唯的腳步進了內室,他知道君唯正在屏風後卸衣,所以他體貼的在案上點了盞燭以供照明。然而當光線逐漸明亮起來之時,他留意到屏風上的身影驀地僵了一下,他心裡一急便走了過去。「怎麼了?」
下意識朝後背探去——「背後結痂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你剛剛做了什麼劇烈運動嗎?」
「練劍而已,沒什麼。」君唯看了他一眼,他不明白他眼底的擔憂為何?
「可是傷口好不容易才癒合,你實在是不應該——」
「少羅唆!」
一瞬間的靜默,他甚至可以感受冷清秋停留在他背後的委屈視線,他知道他沒有理由遷怒,可是又是誰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亂?
他懶懶挑起了眉毛,「你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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