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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恐怕早就一命歸陰了吧?只是……既然他與自己有仇在先,又何須為他犯難呢?他心裡一時悽惻,不意淚水竟輾轉跌出了眼眶。
「有什麼好哭的!」君唯沒好氣的斥責起他,可那直直落在肩上的淚,也不禁震撼了他。
自他拜入閻濬門下,從來沒有人會對他投來一眼關切,因為眾人眼中只看得到他的勝利與驕傲……很可悲……只有他的勝利與驕傲……
今日所受之傷比起當初不過九牛一毛,他不該哭的……他實不該為了他這種人平白糟蹋他的眼淚……君唯闔上了眼,但腦中卻又浮現那張淚顏,他想伸出手拭去那滑落的淚,可是——他卻只能試著不去注意冷清秋的難過。
「去把櫃上那瓶綠色瓷瓶拿過來吧!」
待冷清秋取來瓷瓶後他又冷言道:「把藥粉灑在傷口上後你就可以走了。」
為了避免觸痛他的傷口,冷清秋已經儘量輕柔的灑上藥粉,可藥粉卻因不斷因滲出的鮮血而一一糊散。他百感交集的望著那不動的背,吐口的話語卻陌生的不像是自己。「你這麼做,我不會感激你的……」
「我也從來沒要你感激——」君唯無所謂的站起身,也顧不得是否會壓疼傷口便一逕拉起了衣衫。
* * *
午後,陰灰的天飄下了細雪。
騫飛虛應敲了幾聲便見他大刺刺跨進了大門。「少主,聽說您受了大小姐一鞭?」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管閒事?」君唯懶懶看了他一眼。
「您少冤枉我,如今莊內四處蜚短流長,我要不知道也難啊!」聽騫飛把話說得無辜,但嘴邊噙得天高的笑意根本是口是心非。
「這些人都吃飽了撐著嗎?再亂嚼舌根兒,我讓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君唯並不希望冷清秋因為此事成為矚目的焦點,畢竟他也不懂當時為何會挺身而出……只是直覺不想讓他受傷……除此之外……
騫飛見他臉色陰晴不定,當然不敢再開口調侃,他連忙轉移話題道:「少主,聽說閻老莊主再過不久便要回莊了?此事當真?」
「義父回莊之事我早已接獲訊息。你是想暗示我什麼嗎?」
「屬下只是覺得少主應該設法先讓閻大小姐的情緒穩定下來才是……」
「她又怎麼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了吧?」
「騫飛,你說話何時變得這般拐彎抹角了?」
「呃,要我直言的話就是『冷清秋』羅!」
「這又與他何干?嵬玉驕縱成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君唯冷冷別過頭去,不置可否。
「哈,若真是那樣的話我就放心羅!」
這話才一出口,只見那雙狹長的紅眸深沈的瞅向他,原因只為他那句玩笑話竟挑明瞭他長期以來浮躁的源頭——
* * *
夜晚寂涼的駭人,長日未化的冰霜厚厚蓋過屋簷,然而蒼穹居內隱約透出的火光卻稍稍
化去了一點寒氣。
「該死!」低吼不時自屏風之後傳出,雖試著改變了手臂的角度,但灑下的藥粉依然被風吹散了一地。正當他懊惱的想放棄時,不意突然有人從他背後拿走了藥瓶。
「還是讓我來吧!」
君唯愣了愣,他根本不需要回頭看,像這樣溫柔無害的聲音,除了他之外不會再有別人了……
「你不是睡了嗎?」隨口找了句話開腔,太過沉默反而教彼此尷尬。
「主子都還沒安歇,哪有奴婢先睡的道理啊?」冷清秋自我調侃道,未料他無心的言論卻讓君唯想起日前騫飛的疑問。
失常……騫飛說他失常——始作俑者如今就在身後,他現下還真有點認同起騫飛的話。「你……」
「呃?」冷清秋莫名其妙停下手邊的動作等著他下一句話。
「你有想回西苑去嗎?」他的聲音很低,低的幾乎聽不見。
冷清秋聞言驀地心頭一揪,但他只是默默在最後一處傷口灑上藥粉後便拿過屏風上的衣服想替他穿上。
君唯回身制止了他取衣的動作,黯紅色的眼緊緊鎖著他臉上任何風吹草動。「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抽回被他握疼的手,冷清秋輕輕揉著自己發紅的手腕。「你要我回西苑去嗎?我是你抓來的俘虜,你要如何處置我我能有異議嗎?」
「別試圖激怒我,回答我的問題!」在燭光的反射下,紅瞳透射出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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