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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馳,你回去吧。我不是要兩清,只想先放一放。”洛雲息有些疲倦地靠在床頭,道:“等你把所有事都料理好了,再來找我。”
慕北馳若有所思地望了洛雲息片刻,忽然俯身湊到他近前,沉聲道:“記住,你哪都不許去。”
那都不許去?這恐怕做不到,洛雲息心想。隔天,雄雞初唱,城門緩緩開啟,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便載著洛雲息逐漸遠離承慶。
同行的還有臭臉的白大夫。
他對早起向來反感,更別說還顛在馬車裡。白蘇強韌的神經沒有覆蓋住的最大弱點就是——他暈馬車。
“喂,白蘇白蘇……你還好嗎?”洛雲息聽人半天沒聲響,推著他問道。白蘇蔫蔫地抬起頭,道:“不好。”“我們騎馬吧。也快些。”“不行。”你的身體哪騎的了馬?“停車。”白蘇朝車把式喊了聲,又下去吐了。
洛雲息很是過意不去。白蘇身上難受,心裡倒沒甚感覺。既然京裡不安全,當然要離遠點。他認為洛雲息的決定很明智。二話不說硬跟著走了。說實在的,除了留下孩子這件事,他認為洛雲息一直比較明智。
白蘇努力了半天也沒睡著,洩氣般地道:“說會話。”
“好啊,你想聊點什麼?”
“隨便。”
隨便聽著範圍很寬,其實是最難搞的。洛雲息完全不曉得白蘇會對什麼感興趣,只好試著來。從風聞趣事到奇淫技巧,詩詞曲譜到機關算學,但凡自己知道的,都提上幾句。白蘇半死不活地聽著,偶爾應兩聲。
“出去透透氣吧。”洛雲息說得累了,提議道。
“不去。”白蘇挪過去挨著人,“歇會。繼續。”
“……”原來你坐過來是為了聽起來省勁。
他們的目的地是承慶附近的柳泗。距離不遠,第三天的下午就到了。白蘇找到以前住的地方,收拾了番,讓洛雲息隨意,自去睡了。次日,歇回了神,終於活過來了。想起來問問題了,“為什麼走?”
洛雲息:“我差點宰了皇帝的兒子,不走怎麼辦。”
白蘇:“宰了再走。”
洛雲息:“宰了就用不著走了。”
白蘇搗著藥,自言自語道:“居然走了。”他以為照著慕北馳對人的緊張勁兒,兩人肯
定走不脫,沒想到就這麼順順當當的到了地方。洛雲息顯是猜到他想表達的意思,輕聲道:“北馳明白。”他了解慕北馳就像慕北馳也瞭解他一樣。兩人彼此心裡都有考量,卻都有所保留。洛雲息藏下孩子的事,至於慕北馳在顧慮什麼,他雖不清楚,也大體猜到應和朝堂上勢力權衡有關。沒什麼知道的必要。
大燁的使團還有十幾天便會到達承慶,熙陸的皇子婚配人選卻還沒有定下來。朝臣們謹慎保留地發表著意見。適合的皇子只有兩位,不僅年齡相仿,各方面的才情也很難分出高下。大皇子是長,二皇子是嫡,熙陸的傳統向來是長者先婚配,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就坐在御座上,誰也不敢亂說話。
聖心難測,皇帝願意安於現狀,自然皆大歡喜,萬一……打起來了呢?那麼公主身份的尷尬必然會成為日後皇子上位的絆腳石。換句話說,她嫁給誰,誰就會多了個要命的弱點。
早朝氣氛很融洽,底下的大臣把話繞來繞去的說,沒點實質性的意見。皇帝春秋鼎盛,又是個強勢英明的帝王,現在站隊還太早,沒人想也沒人敢去幹。萬歲爺您自個兒一準拿完主意了,趁早別藏著掖著了,趕緊定下吧,大家都安生。
誰都沒料到,素來對此事不發表任何看法的睿親王一反常態地極力推選二皇子。
皇帝把長長的一段話說完,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喜怒難辨。
然後,照常散朝了。
再然後,睿親王被頻頻召進御書房面聖。
在使團到達承慶的前一天,睿親王在御書房呆了整個下午,傍晚,被抬出了宮,囚進了府裡。
朝中一片譁然。
當值的公公說,他看到那天九王爺被萬歲爺罰了五十廷杖,身上打的皮開肉綻,血染透了刑凳。
而他沒看到的是,那晚皇帝在書房裡靜坐了一宿,無聲地遮住了眼睛。
慕北馳的傷一直養到使團離開都沒有好利索,或許是不想好利索。期間不少人來探望,都被擋在了府外,唯獨安親王例外。
安親王排行七,是慕北馳的兄長裡除了皇帝外和自己感情最近的。七王爺從小就是一副“遊手好閒”的模樣,平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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