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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白衣人調腕,變刺為擊,劍柄撞到慕北馳胸口,撞得他一口血噴出來。他捂著胸口,抬頭直盯著季南遊,“什麼?”“雲息!雲息!你大爺的慕北馳!跟我走!”慕北馳又開始頭疼,白衣人可沒什麼耐心,一手刀就劈暈了他。季南遊剛要揹人,被白衣人一阻,“你不許背別人。”
季南遊給氣得爆肝!大半夜的來劫獄穿身乍眼的白衣服也就算了——人家輕功好,飄得快,出手沒個分寸自己也忍了——好歹出手了,這還蹬鼻子上臉了!到底有完沒完啊!這節骨眼上他還真不敢忤逆對方。那貨完全憑喜好行事,腦子裡沒有大局為重的觀念!真怕他撒手不管了。“好,你揹你背。”
白衣人理都沒理。
還好參與行動的侍衛識相,扛起人準備撤退。
使者鎮定自若地連哄帶嚇,剛騙開了城門,就聽遠遠地吆喝聲響成一片:捉住他們!有人劫獄!
“快,關門!”
“休想。”
數人快馬加鞭,呼嘯而來,從兩扇門間一躍而過。沒入夜色中。使者飛身跨馬,緊隨而去。身後嗖嗖箭矢追來,白衣人墊後,輕描淡寫地揮劍掃落。季南遊瞄了眼,撇撇嘴,溜空想著,拽的你啊……
一束煙火騰空,洛雲息遙望展眉,對白蘇道:“得手了。”白蘇赫然鬆了口氣,洛雲息的陣痛越來越緊密,雖然他不說,但明顯能看得出來。等不了太久了。沒一會,馬蹄聲隱隱傳來,白蘇把洛雲息託上馬,皺眉問道:“行不行?”“嗯。”白蘇從懷裡倒出粒藥,送到他嘴裡,“保命。”
“走!”季南遊跑在隊首,身前還半抱著個人。他胯下的是慕北馳的戰馬,通體黝黑,極為神駿,載著兩人仍是飛快。洛雲息策馬領路,沿著山道疾馳。
轟隆隆的雷聲夾雜著震天鑼鼓響起,不斷有人掉隊,身後的追兵也逐漸拉開距離。直到雨線遮天漫地,他們徹底甩掉了身後的尾巴。慕北馳讓雨水澆醒了,眼神混沌了會,抬肘朝身後頂去。“嘶!”季南遊被他頂得險些摔下來,劈頭甩他一巴掌,“清醒點!”洛雲息抬手,一行人停下來。還未開口,身體就一
個搖晃,驚得白蘇忙併驅扶了他把,感覺到整個人都抖得厲害。
“李將軍……攻城了……追兵,應該,會,回援……唔!”洛雲息伏在馬背上,手緊緊地按著腹部,大口的喘氣,緩過一陣劇烈地腹痛,轉頭看向慕北馳。他的臉模糊在雨幕中,髮絲凌亂的貼在身上,形容狼狽,目光卻清醒而柔和,“北馳,你回來了。”一如慕北馳每次回家都會聽到的那樣。
慕北馳深深地看著他。
“你,過來……我,握不住……”洛雲息眼前發黑,朝著白蘇歪過去。慕北馳想也未想,縱身而起,跨到他馬上,伸臂繞過他拉住韁繩。白蘇急著檢查洛雲息的情況,大聲對慕北馳道:“找地方,避雨。他等不及。”
“跟我來。”慕北馳單臂攬住洛雲息脫力的身體,分不清冰冷的是雨水還是懷裡的體溫。手觸到腹部的隆起,那裡已經變得硬梆梆的,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胎兒的蠕動。
顛簸的馬背讓腹部的墜感更加強烈。洛雲息死死地咬住唇,壓下幾欲脫口的痛哼。下身憋漲的厲害,有種要失禁的羞恥感。難捱的陣痛又襲來,前所未有的劇烈,洛雲息抓住慕北馳扶在腰腹上的手,挺身不由自主地向下用力。
“快到了,再忍一會。”
“……好。”
洞穴是天然形成,面積不大,僅夠眾人容身。掃開入口盤繞的藤蘿,攏了攏乾草垛,讓洛雲息躺臥。侍衛們拿出油紙包著的火摺子,點燃堆在角落的枯柴,默默地退出去。季南遊想了想,也要出去,被慕北馳叫住:“你們先走。一直往北,二十里有岔道,選左邊那條,再向南,約三十里,能看見三岔口,中間那條,一直走,繞出山。”
“小爺在外面等。有事喊我。”
“走吧。把人帶回去。承慶碰頭。”
“好,不見不散。”
“南遊,”洛雲息輕喚,朝人伸出手,季南遊抓住他指尖,單膝跪在地上,“二哥,我聽著。”
“多……保重。”
季南遊像被人在心口捅了一刀似的,哆嗦了下。隨後是翻江倒海的難過。“雲息。”他叫了聲名字,就說不下去了。我們還在半道上,你怎麼忍心就想告別呢!洛雲息又開始疼,手死死地抓著草垛,別過臉去。白蘇不耐,“快走。分心。”
季南遊不再廢話,“小爺去前頭等你們。說好了,不見不散。”跨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