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對不起,朕是一個講道理的暴君!(第一更)(第1/2 頁)
翁彥國嚇得全身一顫,對於趙官家忽然的爆發,有些不知所措。
翁彥國頓了頓,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他說道:“陛下,臣在,不知臣哪句話說錯了,觸怒龍顏,請陛下明示。”
“你要明示?”
“臣愚鈍。”
“卿若愚鈍,淮西之稅僅有百萬石乎?”趙寧毫不留情反諷道,“朕倒希望你愚鈍了些!”
“臣有罪!”翁彥國立刻又跪下來了,“靖康三年淮西夏稅僅有百萬石是臣失責,請陛下責罰!”
眾人一聽,立刻明白了,原來皇帝陛下還是為去年淮西夏稅在發火。
那剛才說什麼魚肉百姓、阻撓抗金?
翁彥國有阻撓抗金嗎?
淮西夏稅確實有些少,可問題是,這又不是人家翁彥國一個人的錯。
各路夏稅都有大幅度下降。
趙官家您這樣怪罪人家翁彥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您今天若是問罪了翁彥國,那其他各路轉運使豈不是都有罪?
戶部右侍郎邵溥出列說道:“陛下,臣有話說。”
“說。”
“方才翁漕說的淮西夏稅減少的兩點原因,臣是贊同的,臣贊同的原因是因為其他各路也都出現了夏稅減少的現象。”
其他大臣們也都議論起來。
顯然不少人都覺得淮西去年夏稅減少還是情有可原的。
幾位宰執站在那裡,一時間並未表態。
這段時間,戶部和肅省院的人在淮西查田、查賬、反貪,搞得東京朝堂也是風風雨雨。
查田就牽涉到新政派,進而牽涉到保守派和新政派的鬥爭。
趙官家責怪翁彥國去年淮西夏稅少,這話題只要在朝堂上一丟擲來,就立刻變得複雜起來。
它就絕對不是淮西夏稅的問題了,而是新政派和保守派的鬥爭。
這種鬥爭還不僅僅侷限在朝堂,地方也已經開始分出派系。
邵溥趁機繼續說道:“錢侍郎派去淮西的人不但沒有查出什麼結果來,反而給淮西政務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使得人心惶惶,有損了天子聖名。”
邵溥一句話就將事件的核心點從稅少這個問題帶到了戶部去淮西查稅引發的矛盾上來。
這種矛盾轉移的技巧,先是給之前的爭議下一個聽起來客觀的結論,然後再根據這件事延伸出最近大家都在關注的事件,立刻吸引大家的注意。
邵溥絕對是控場的高手。
而且他說的錢侍郎,說的就是戶部左侍郎錢蓋。
戶部主管全國戶籍、土地、錢穀的政令以及貢賦、徵役等事。
有戶部尚書一員,左、右曹侍郎各一員。
左曹分管戶籍、稅賦、土貢、徵榷等事,右曹分管常平、免役、保甲、義倉等事。
元豐改制後,廢三司,度支部、鹽鐵都重歸戶部。
嚴格來說,此次去淮西的戶部官員們,是左侍郎錢蓋挑選並派出去的。
邵溥站出來說這些話,很顯然是與錢蓋政見不合,一個新政派,一個保守派。
吏部侍郎李純佑也趁機站出來,他用義憤填膺的語氣道:“陛下,臣倒是以為,眼下重中之重,應該查清廬州知州王敬之死,朝廷命官被逼自縊,他生前到底受到了怎樣的侮辱,才要以死明志!”
如果說邵溥提錢蓋的人派下去不僅啥沒查到,反而影響淮西政務,是直懟新政派,那麼李純佑提王敬之事,則是給這次淮西查田一事火上澆油,在今天的朝堂上,藉著王敬之死,把事情鬧大。
總之,都只有一個目的:懟死新政派!
“有些官員濫用職權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此風若不嚴加遏制,必損壞朝綱!”李純佑繼續鏗鏘有力地說道。
“有些人借新政名義,獨斷專行,聽不得不同意見,與同僚議事專以權欺壓,逼死同僚,無視陛下!臣身為吏部侍郎,輔佐陛下整頓吏治,責無旁貸!”
戶部左侍郎錢蓋出列說道:“王敬之死,暫無定論,刑部已經立案偵查,臣以為今日不宜放在朝堂上多說。”
“如此大的事,不放在朝堂上說,難道還要繼續拖著嗎!”李純佑的口水差點噴到錢蓋的臉上,“若是淮西再有官員自縊,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誰擔得起這個責!”
邵溥、李純佑先後站出來,轉移矛盾、炒熱氣氛,而且說得話聽起來還十分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其他保守派官員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