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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的時候,我從他的態度中看出來,這個問題也許會引其他的不高興。於是我便把我們的短短談話考慮了一番,盡力想從這裡邊得出一些可資推論的線索來。他說他不願去追求那些與他所研究的東西無關的知識,因此他所具有的一切知識,當然都是對他有用的了。我就在心中把他所瞭解得特別深的學科一一列舉出來,而且用鉛筆把它寫了出來。寫完了一看,我忍不住笑了。原來是這樣:
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學識範圍:
1.文學知識——無。
2.哲學知識——無。
3.天文學知識——無。
4.政治學知識——淺薄。
5.植物學知識——不全面,但對於莨蓿製劑和鴉片
卻知之甚詳。對毒劑有一般的瞭解,而對於實用
園藝學卻一無所知。
6.地質學知識——偏於實用,但也有限。但他一眼就
能分辨出不同的土質。他在散步回來後,曾把濺在
他的褲子上的泥點給我看,並且能根據泥點的顏
色和堅實程度說明是在倫敦什麼地方濺上的。
7.化學知識——精深。
8.解剖學知識——準確,但無系統。
9.驚險文學——很廣博,他似乎對近一世紀中發生
的一切恐怖事件都深知底細。
10.提琴拉得很好。
11.善使棍棒,也精於刀劍拳術。
12.關於英國法律方面,他具有充分實用的知識。
我寫了這些條,很覺失望。我把它扔在火裡,自言自語地說:“如果我把這些本領一一聯絡起來,以求找出一種需要所有這些本領的行業來,但結果並不能弄清這位老兄究竟在搞些什麼的話,那我還不如馬上放棄這種企圖為妙。”
我記得在前面曾提到過他拉提琴的本事。他提琴拉得很出色,但也象他的其他本領一樣,有些古怪出破之處。我深知他能拉出一些曲子,而且還是一些很難拉的曲子。因為在我的請求之下,他曾經為我拉過幾支門德爾松的短歌和一些他所喜愛的曲子。可是當他獨自一人的時候,他就難得會拉出什麼象樣的樂曲或是大家所熟悉的調子了。黃昏時,他靠在扶手椅上,閉上眼睛,信手彈弄著平放在膝上的提琴。有時琴聲高亢而憂鬱,有時又古怪而歡暢。顯然,這些琴聲反映了當時支配著他的某種思潮,不過這些曲調是否助長了他的這種思潮,或者僅僅是一時興之所至,我就無法斷言了。對於他的那些刺耳的獨奏,我感到十分不耐煩;如果不是他常常在這些曲子之後,接連拉上幾支我喜愛的曲子,作為對我耐心的小小補償,我真要暴跳起來。
在頭一兩個星期中,沒有人來拜訪我們。我曾以為我的夥伴也象我一樣,孤零零的沒有朋友。可是,不久我就發現他有許多相識,而且是來自社會上各個迥然不同的階層的。其中有一個人面色發黃,獐頭鼠目,生著一雙黑色的眼睛。經福爾摩斯介紹,我知道他叫雷斯垂德先生。這個人每星期要來三四次。一天早上,有一個時髦的年輕姑娘來了,坐了半個多鐘頭才走。當天下午,又來了一個頭發灰白、衣衫襤褸的客人,模樣兒很象個猶太小販,他的神情似乎非常緊張,身後還緊跟著一個邋邋遢遢的老婦人。還有一次,一個白髮紳士拜訪了我的夥伴;另外一回,一個穿著棉絨制服的火車上的茶房來找他。每當這些破特的客人出現的時候,歇洛克·福爾摩斯總是請求讓他使用品居室,我也只好回到我的臥室裡去。他因為給我帶來這樣的不便,常常向我道歉。他說:“我不得不利用這間起居室作為辦公的地方,這些人都是我的顧客。”這一次,我又找到了一個單刀直入向他提出問題的好機會,但是,為了謹慎起見,我又沒有勉強他對我吐露真情。我當時想,他不談出他的職業,一定有某種重大理由。但是,他不久就主動地談到了這個問題,打破了我原來的想法。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三月四日,我比平時期得早了一些;我發現福爾摩斯還沒有吃完早餐。房東太太一向知道我有晚起的習慣,因此餐桌上沒有安排我的座位,我的一份咖啡也沒有預備好。我一時沒有道理地發起火來,立刻按鈴,簡捷地告訴房東太太,我已準備早餐。於是我從桌上拿起一本雜誌翻翻,藉此消磨等待的時間,而我的同伴卻一聲不響地只管嚼著他的麵包。雜誌上有一起文章,標題下面有人畫了鉛筆道,我自然而然地就先看了這一起。
文章的標題似乎有些誇大,叫做什麼“生活寶鑑”。這篇文章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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