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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幫助,只是經過一番尋常的推理,我居然在三天之內捉到了這個罪犯,這就證明案子實質上是非常簡單的了。”
我說:“這倒是實在的。”
“我已經對你說過,凡是異乎尋常的事物,一般都不是什麼阻礙,反而是一種線索。在解決這類問題時,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能夠用推理的方法,一層層地回溯推理。這是一種很有用的本領,而且也是很容易的,不過,人們在實踐中卻不常應用它。在日常生活中,向前推理的方法用處大些,因此人們也就往往容易忽略回溯推理這一層。如果說有五十個人能夠從事務的各個方面加以綜合推理的話,那麼,能夠用分析的方法推理的,不過是個把人而已。”
我說:“說老實話,我還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很難指望你能夠弄得清楚。讓我試試看我是否能夠把它說得更明確一些。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如果你把一系列的事實對他們說明以後,他們就能把可能的結果告訴你,他們能夠把這一系列事實在他們的腦子裡聯絡起來,透過思考,就能得出個什麼結果來了。但是,有少數的人,如果你把結果告訴了他們,他們就能透過他們內在的意識,推斷出所以產生出這種結果的各個步驟是什麼。這就是在我說到'回溯推理'或者'分析的方法'時,我所指的那種能力。”
我說:“我明白了。”
“現在這件案子就是一個例子,你只知道結果,其他一切必須全起你自己去發現了。好,現在讓我把我在這個案件中進行推理的各個不同步驟儘量向你說明一下吧。我從頭說起。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樣,我是步行到那座屋子去的。當時,我的思想中絲毫沒有先入為主的成見。我自然要先從檢查街道著手,就象我已經向你解釋過的一樣,我在街道上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輛馬車車輪的痕跡。經過研究以後,我確定這個痕跡必定是夜間留下的。由於車輪之間距離較窄,因此我斷定這是一輛出租的四輪馬車,而不是自用馬車,因為倫敦市上通常所有出租的四輪馬車都要比自用馬車狹窄一些。
“這就是我觀察所得的第一點。接著,我就慢慢地走上了花園中的小路。碰巧,這條小路是一條粘土路,它特別容易留下跡印。毫無疑問,在你看起來,這條小路只不過是一條被人踐踏得一塌胡塗的爛泥路而已。可是,在我這雙久經鍛鍊的眼睛看來,小路上每個痕跡都是有它的意義的。偵探學所有各個部門中,再沒有比足跡學這一門藝術更重要而又最易被人忽略的了。幸而我對於這門科學一向是十分重視的;經過多次實踐以後,它已成為我的第二天性了。我看到了警察們的沉重的靴印,但是我也看到最初經過花園的那兩個人的足跡。他們的足跡,比其他人的在先,這一點是很容易說明的;因為從一些地方可以看出,他們的足印被後來人的足印踐踏,已經完全消失了。這樣我的第二個環節就構成了。這個環節告訴我,夜間來客一共有兩個,一個非常高大,這是我從他的步伐長度上推算出來的;另一個則是衣著入時,這是從他留下的小巧精緻的靴印上判斷出來的。
“走進屋子以後,這個推斷立刻就得到了證實。那位穿著漂亮靴子的先生就躺在我的面前。如果這是一件謀殺案子的話,那麼那個大高個子就是兇手。死者身上沒有傷痕,但是從他臉上顯露出來緊張、激動的表情,卻使我深信在他臨死之前,他已料到他的命運如何了。假如是由於心臟病,或者其他突然發生的自然死亡的人,在任何情況下,他們的面容上也決不會現出那種緊張激動的表情的。我嗅了一下死者的嘴唇,嗅出有點酸味,因此我就得出這樣的結論:他是被迫服毒而死的。此外,從他臉上那種忿恨和害怕的神情看來,我才說他是被迫的。我就是利用這種淘汰一切不合理的假設的辦法,終於得到了這個結論,因為其他任何假設都不能和這些事實吻合。你不要以為這是聞所未聞的妙論。強迫服毒在犯罪年鑑中的記載,絕不是一件新聞,任何毒物學家都會立刻想到敖德薩的多爾斯基一案和茂姆培利耶的雷吐裡耶一案的。
“現在要談談'為什麼'這個大問題了。謀殺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搶劫,因為死者身上一點東西也沒有短少。那麼,這是一件政治性案件呢,還是一件情殺案呢?這就是我當時面臨著的問題了。我的想法比較是起重後一個。因為在政治暗殺中,兇手一經得手,勢必立即逃走。可是這件謀殺案恰恰相反,幹得非常從容不起,而且兇手還在屋子裡到處留下了他的足跡。這就說明,他自始至終一直是在現場的。因此,這就一定是一件仇殺案,而不是什麼政治性的,只有仇殺案才需要採取這樣處心積慮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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