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是他殺的。”我不以為然。
“殺人的部份他的確涉嫌重大,但每個房間裡都有好幾臺針孔攝影機跟收音器,是事實。江平,你一定要試著接受這個事實。”乃強凝視著手中的烏龍茶,罐子搖晃著。
“太離譜了,你竟然會相信一個人可以藉由針孔攝影機操控一整棟樓的人?說到底,他不過就是偷窺女人洗澡的變態。”我一口將烏龍茶喝完。
“。。。。。。”乃強依舊端詳著烏龍茶漂浮的褐色,聲音平緩:“江平,難道你都不會害怕嗎?”
“怕?怕三小?”我發笑。
“你怎麼知道有沒有人在另一個房間偷看你?你怎麼知道之前房子的建商有沒有偷偷留下一份鑰匙?樓下的大樓管理員有沒有私制你房間的鑰匙?之前的住戶有沒有暗中備份房間的鑰匙?隔壁鄰居是不是懂得開鎖的能手?幫你照顧小孩的朋友有沒有心懷不軌重製一份大門的鑰匙?在你回家的時候,有沒有人躲在。。。。。。”乃強越說越離譜,他的眼神呆滯的可怕,好象靈魂被吸進另一個空間。
“真是太不可置信了,你以前辦案時那股嫉惡如仇的衝勁跑到哪裡去了?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蠢樣。”我嗤之以鼻。
“我不知道,大概是老了。現在的我真的很慶幸再過兩個月就可以退休、回家吃自己。。。。。。”乃強注視著烏龍茶的眼睛好象在逃避什麼,說:“面對這個案子,我只想吐,只想逃走,只想把卷宗鎖進檔案室裡。我永遠都忘不了前天小鳳在廁所裡自殺被發現,大家合力架住她時,她臉上扭曲的表情。”
乃強抬起頭來,啜飲著烏龍茶:“江平,那不是人的表情。我只想把案子結了,怎麼結了都不打緊,我不想再碰他。”
我靜靜聽著。
乃強真的老了,變弱了。
“我明白了。”我拍拍乃強的肩膀,一個人走進羈押人犯的特別偵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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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幽的小房間裡,昏黃的燈光打在“房東”的臉上。
他看起來像是剛剛睡了一場好覺,精神奕奕。
值班的二毛五說,房東在睡覺的時候,鼻腔裡還會不由自主發出奇怪的旋律,那旋律不停重複了三個小時,吵得他連一本漫畫都沒辦法看完。
我叫二毛五出去,整個特別偵訊室只剩下我,房東,慢慢捲動的錄音帶,以及單向鏡面玻璃後的律師與檢察官。
我將烏龍茶喝完,單手將鐵罐擰爛。
“夏江平警官,你該不會又來問那些一成不變的問題吧?”房東一臉無辜。
“那是因為你只回答一成不變的問題。”我冷冷看著房東,我最痛恨他這種事不關己的表情。
他跟我之間已經重複了四、五次一模一樣的對話,而這一次,我已經盤算好一段擊潰他犯罪喜悅的結尾。
我將燈光故意拿靠近他,強光厲害,讓他睜不開眼睛。
房東沒有埋怨也沒有皺眉頭,他只是看著我,好象強光根本不存在。
扣扣扣。
單向鏡面玻璃被敲打著,我知道是他的律師正在警告我,我的行為已經越線了。
我不在乎,繼續讓強光打在他醜惡的臉上。
“藥局的勤還是不肯承認賣過藥給我嗎?”房東主動開口。
“東海別墅附近有五家藥局,沒有一家姓勤,整個臺中縣也沒有藥局老闆姓勤,你要虎爛就找別人吧,我對你的藥哪裡來的根本沒有興趣。”我的反應很冷淡。
“勤真是狡猾。”房東噗嗤一笑,好象早就料到一樣:“他真是天生的罪犯,隨時隨地都可以消失。
我不耐,回答問題的怎麼是我?
“你不覺得你自白書根本是一本恐怖小說,還且還是一本三流的恐怖小說,節奏亂七八糟自以為是,巧合也多得太過分了?”我彎腰,盯著他的眼睛。
“過獎。”房東大方承認。
黑色星期天之後(5)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伯彥被你下藥後醒不過來,你該怎麼把故事接下去?”我總是用這個問題開始。
“那會是另一個故事。”房東幽幽地說,彷彿為了另一個沒有實現的故事遺憾著。
“你覺得一個人被反覆下藥迷昏、搬運身體到不同的地方,不起疑自己被下藥的機率有多大?不去買攝影機錄下自己睡著後做了些什麼的機率有多大?出現異常行為或記憶空窗期後,不去看精神科醫生的機率有多大?”我往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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