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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枚銅錢攥在手中,想:三年,沒有收到過這樣的祝福了。我心頭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大人。”我說:“能不能借我一點錢,只要六千三百萬!”每一次,當我把採集到的煉符材料交給符咒師大人,就看見他隨手遞給我一把銅錢,他應該很富有吧?
可以說,我從來沒有借過錢。阿丹要養我,是他自告奮勇的,我沒有求過他。我覺得,找符咒師大人借錢,應該沒有問題吧,我甚有把握地開口。
第36章 大年夜賣身未遂
作者:天際驅馳
符咒師大人微笑著說:“不能!”
我垂下頭,艱難地措詞道:“大人,只要你借我六千三百萬,我願意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任憑大人驅使,絕無怨言。”
符咒師大人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說:“傻孩子,你們紅塵中人有紅塵中人的規矩,我們符咒師也有符咒師的規矩。”原來不是不願意借,而是不能借!
我說:“如果借了呢?就是壞了規矩嗎?”我不是不相信符咒師大人說的話,只是想知道如果符咒師壞了他們的規矩會如何?
符咒師輕輕嗯了一聲說:“每一個壞了規矩的符咒師,都會付出代價的,沒有多少符咒師付得起那樣的代價……”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清澈的眼睛裡,隱隱有些水光。
我被他把手指抬著下巴,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眼中閃過的水光:那是什麼樣的代價?他或者他的親朋好友中付出過那樣的代價嗎?我沒有敢問出來,他也沒有再說下去了。
“大人,你買了我吧,我只賣六千三百萬。”如果我把自己賣給符咒師,那麼借貸關係就變成了買賣關係,不能借錢,是不是可以買東西呢?天知道我是多麼想把自己賣出去,末了還加上一句:“很便宜的!”如果可以永遠留在符咒師大人身邊,我情願出賣自己。
我與他,終究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軌跡,分離只是遲早的事。如果我成了他的奴僕,我就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就可以永遠留在他身邊。我只想呆在他身邊,什麼都不想計較。
符咒師大人輕輕晃了一下我的下巴,唇邊盪開一個和煦的笑容,說:“傻孩子,符咒師不能買任何東西。”又輕輕捏了捏,便放開了我下巴。
我竟然會生出把自己賣出去的念頭,我真是瘋魘了。想象中,賣自己是件很悲傷無奈痛苦的事,可我一點沒有悲傷無奈痛苦的感覺,相反,賣不出去,才覺得很失望。
我凝望著符咒師大人,想:勒了個去!這個符咒師大人自己看上去也是一副乳臭未乾的模樣,卻一口一個“傻孩子”的叫我,分明就是佔我便宜。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又晃又捏,分明就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調戲和捉弄。連我媽都不能對我做的動作,在符咒師大人面前,竟然未曾反抗。
無論符咒師大人對我說什麼,做什麼,我心裡都認了,我連一絲絲掙扎的念頭都沒有,我已經不可自拔地沉淪其中。
十七歲那年的大年夜,我想把自己賣出去,只是很可惜,那個人不能買我。那個人給了我一枚銅錢壓歲,祝福我一年平平安安。
過完年回到太學院,這是我們在太學院的最後一年了。所有人都變成了精打細算的居家小主夫,深深感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大家算了又算,最後的結論是:照目前這種籌錢的速度,咱們要在三十年後才能湊夠六千三百萬錢。
每個人都很洩氣。
“綠刀暫時就先開兩個洞吧,剩下的錢,我來想辦法,大家該幹嘛幹嘛去。”阿星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然後拿起他的鬼頭刀走了出去。阿星已經儼然成為我們六個人中的領袖。
我們全都對著阿星的背影面面相覷:如果我們還有辦法籌措到錢,我們還用得著坐在這裡相對唉聲嘆氣嗎?阿星憑什麼有法子一個人承擔起六千三百萬的鉅額資金?
阿星自從那晚說出那句大話,便跟著槍棒教頭大人埋頭苦練武功,很少跟我們一起廝混了。
大家經常空了便聚在阿丹的豪華房間裡,拿著綠刀長吁短嘆:綠刀已經不用再去野外砍怪淬練了。雖然只開了兩個洞,但已經是一把很鋒利很有攻擊力的刀了。
當我們從太學院裡出去,我們便會各奔東西,開啟各自的人生之路,大家不可能一直聚在一起,這把綠刀的歸屬再次成了難以解決的難題。只是誰也沒有說出來。
半夏時節,阿星很意外地走了進來,說:“把綠刀給我,我要用。”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