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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上古戰場的遺址。鎮上有那貧窮的,不明身份的,乞丐等人死了,都拖去亂葬崗一埋了事,平日荒蕪得不見一個人煙,因此滋生了很多低階魔族。
從前我們練綠刀時天不怕地不怕,曾在這裡廝混了很長時間,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怕。
我從隔牆鐵匠家順了一把鋤頭,就在亂葬崗隨意選了一棵大樹,在大樹下掘了一個坑,直接把鐵箱子埋了進去。
如果對自己好一些,我至少應該把屍身裝進棺材。但我實在沒有那個勇氣再看屍身一眼,更遑論把屍身從鐵箱中取出來又放進棺材中?昨晚我能表現得那麼鎮定如恆,實是費了全身的勁才忍住想要吐個披肝瀝膽的衝動。
我實在佩服法醫,可以象欣賞花朵一樣欣賞腐屍,且能欣賞出各種成就和隱情來!而我,對我媽放言,所謂的再欣賞一次云云,只是嘴硬而已,這樣的經歷,一輩子經歷一次都嫌太多了。
直到我把鐵箱子埋進坑裡,壘了一個小小的墳丘,才舒出一口氣來,好象才緩過氣回過神來。這樣的經歷,無論對誰都是噩夢。
昨晚終於知道了阿強那複雜又凌亂不齒的身世,但我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正版阿強的,不是我的。在我埋葬屍身的時候,好象連著阿強的過去也埋了進去。我隨手在那墳丘前插了三根枯草,聊充香燭。我身上揹負著四條人命:阿強,阿嬌父母,無名小孩。我會替他們好好活下去,做他們想做的事,照顧他們想照顧的人,他們想殺的人……就免了。
在清晨的第一抹陽光中,我拍乾淨身上的泥土回到瓦當鎮。
瓦當鎮上的人一向習慣早起,但是,今天在街道上,並沒有看見多少人。路上遇到的人,也漠然而鄙夷地從我面前昂首而過。熟悉的街道,帶給我異國他鄉般的陌生感。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瓦當鎮最好的酒樓醉仙居。想去看看阿丹,我已經好些年沒見過他了,著實有些想他。
我在醉仙居中卻撲了個空,酒樓裡的掌櫃雖沒有拉下臉來,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官腔十足地告訴我,阿丹正巧不在瓦當鎮,去其他城市開設醉仙居分店了。原來阿丹接手酒樓後,用我無意中說起的那些經營方法去經營,結果生意越做越紅火,然後跑到各個城市去開分店,準備把他們醉仙居的招識插遍九州大陸的每一個城市。
訪阿丹不遇,我無聊地在瓦當鎮逛了逛。瓦當鎮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比我離開時略微繁榮了些。原本鎮上的人家搬走了一些,也搬來了一些。我想,瓦當鎮也許應該改名叫做傅家莊了吧。
瓦當鎮三面臨山,群魔環伺,只有東面瓦當山開闢了一條羊腸小道與外界相通,雖是偏僻貧窮,卻是天然的隱居之地。
做為一家之主,我媽一直住在鎮子上最破最爛的房子裡,她其實完全不必如此自苦。從小我就知道,她心裡一直不好過,很少看見她開心地笑過,也許,時至今日,她仍沒有走出那場災難的陰影,她是想藉著生活上的清苦,來減輕一些心靈上的悲苦。也許,她應該找個男人愛自己,去擁有一段真正的婚姻,才能走出悽苦的心境。但是操作家主和女人,這些顯得奢望。
想起阿星失蹤前對我的託付,我特地繞道去了阿星他媽開的雜貨店。老闆娘著實老了一大截,我向她打聽阿星的近況,她直哆嗦著後退,她如驚弓之鳥似的不停地跟我申辯:“我沒見過阿星,真的沒見過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阿星已經失蹤好幾年了,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幸好,這些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阿星落網的訊息,所以可以肯定他還活著,在我們不知道的某個地方,精彩地活著。他是那樣不甘平凡的人,只要活著,就不會苟活。
當我回家時,正好,看見一群人,陰沉著臉,從我家的破屋子裡走出去。我站在門邊,默默地看著這些從前我所熟悉的人,一個一個也是那樣漠然而鄙夷地從我面前走過。
“小雪!”那個腆著大肚子的悲傷女人從我面前經過,我輕輕叫了她一聲:“對不起。”小雪恍若未聞地揚長而去。
善心婆婆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大家要相信阿巧!一切等小野種生下孩子再說,大家暫時不要為難他。”
驀地一口怒氣衝上心頭,我的胡思亂想,竟然從善心婆婆一句話中得到了證實!
但是,我很快就把怒氣按捺了下去,畢竟屋子裡,全是我的親人。
我走進屋去,善心婆婆明顯地怔了一下,隨即便若無其事了。她也是一路風霜雨雪,摸爬滾打混出來的人,她歷盡滄桑依舊一心一意輔佐著我媽,甚至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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