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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立刻鼓了起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表情只持續了幾秒就又像被戳了一下一樣迅速扁了下去,他不由得憤憤地抱怨道:“總是這樣子…自從我離開任顧的世界就沒有再做任務了,就這樣十年又十年地守著你,真是的,你年輕的時候多可愛啊,好調戲易炸毛還把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
他嘆了口氣:“若非如此,我當初也不會乾脆的喝下那碧落黃泉,甘心被你那樣敲詐吧。不過說起來,既然你可以讓我以這樣的方式類似永生一樣的苟活——首先我不得不提到沒有你的約束我就真的可以沒有牽掛和副作用的永生了,為什麼不連讓你自己像之前對待那些‘主神’一樣保鮮身體年齡呢?”
對面傳來一陣輕笑聲,然後那個蒼老又摻雜著一點清冽的聲音含著笑意回答出一個雲楓總覺得在哪部動漫上看到過的答案:“因為啊,大力士的力氣再大,也是沒有可能把自己也舉起來的。”
“不懂。”雲楓一邊聳肩一邊翻了個白眼,雖然知道對方看不到,“快到時間了,我還是先走吧。那麼,十年後再見了!”
“再見。”
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他大概不會知道,幻境之後,依舊年輕,沒有老去的青年看了看修長的手指間那一抹嫣紅,輕輕的笑了起來。那笑容轉眼即逝,接踵而來的,是似乎要把肺部都嘔出來的劇烈咳嗽。但青年毫不在意地擦掉唇邊的血絲,然後露出了一個微笑:“你若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殊不知,少年邁入的卻不是代表輪迴的黑色光圈,而是代表消失的白色光圈。而臨走之前,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一樣,歪了歪頭,臉上掛著一個有點孩子氣的乾淨笑容:“嘛,你若安好,我也就安好了啊…真是笨死了。”
碧落黃泉。餘雲楓不知道這壺酒本來是幹什麼的,但是感謝系統親媽,他有外掛。司明槐這半壺酒入腹之後,一切便都結束了。他便真的代替了這近乎崩潰的碧落黃泉,代替了司明槐需要完成的任務,從此三界六道,四處皆是他,卻四處,也皆尋不到他了。
——“知道當初他送司明槐的紙上寫著什麼嗎?”“不知道。”“你是作者誒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不也是作者麼。”“哼!”“好吧…他在紙上寫的那兩個字,是忘音,忘記的忘,音容笑貌的音。”“蘇忘音?”
後來他遇到過很多很多人。有幸福的,有不幸的,幸福的又有短暫的和永久的,不幸的又分不可救藥的和可以挽救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結局,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對自己的結局滿意。
三十年後他再去見蘇忘音的時候那個長得蠻像那人的丈夫已經入土了,蘇忘音似乎也忘記了曾經的經歷。她的臉上已經擠滿了皺紋,九十八歲四世同堂的幸福早就沖淡了她去年喪偶的悲痛。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是百年之前他偶然落在這戶人家裡的紙條而得,不知怎麼的卻被當做了送她的名字,還被用了出來。
蘇忘音說過,她叫蘇忘音,忘記的忘,音容笑貌的音。也正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了某個眯起眼睛笑的時候並不顯得很真誠的人的用意。只不過,那麼久遠的未來裡發生的事情,他當初就有了預感嗎?
餘雲楓又一次出現了,以半實體的形式。
但沒有人看到他,於是他只能各種苦逼地看著葉梓曦的眼裡清明乾淨,衝著陸晞媛輕輕一笑。看著葉梓曦的父親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找她的母親——兩人已經相愛相殺,啊不,打是親罵是愛很久了。
“蘇青在哪裡?”“父上,請您對母上和我抱有應有的尊重,另外,那裡。”葉梓曦乾淨圓潤的手有著修剪整齊的指甲和圓潤的指肚,而這雙手目前正指著左側的方向。
“怎麼感覺你每次都指左邊…”
“誰知道呢?”她格外無辜的聳聳肩,衝她笑了起來。
陸晞媛唇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卻又撇了下來:“我本以為,司慕鳶是思沐媛,到最後,卻沒想到,是思慕淵啊…”
她的父親。
很多很多年前有人教會她的父親如何溫柔地把傷口粘連的布料褪下。
他本想用四分之一時間結痂,四分之一時間癒合,再用四分之一的時間發現直接撕掉也沒有多疼,僅剩的四分之一時間忘掉這個傷口,如果不留疤。最後卻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陷入漫長的思索裡。
最終,他仍舊沒有捨得撕掉傷口上那塊布料。只不過,傷口好了,那塊連著血痂的布,也就自己掉了。
十四世界
第92章 十四世界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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