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次李根幫咱割稻來著,這回他家插秧,你去幫一幫,別讓大傢伙覺得咱不是東西。”
黃單的嘴角抽了抽,他這邊稻子撒田裡的時間晚一點,要再等一等才能插秧,所以他才有時間溜達,李根那邊快,已經忙上了。
但是他不太想下田,有螞蝗,“明兒再去吧,這天都快黑了。”
陳金花說行。
到家後,陳金花坐在院裡,把螺絲的尾巴挨個去掉,放盆裡泡著,滴幾滴香油進去,過了會兒就去清洗乾淨。
晚飯時,黃單吃到了螺絲肉炒韭菜,這是他來這裡,吃的最滿意的一個菜。
他想管家了。
陳金花的身上有傳統母親的特性,吃的穿的用的,全想著自己的孩子,她和往常一樣,只挑著菜葉吃,沒碰盤子裡的一塊螺絲肉。
黃單給陳金花夾了幾次,她嘴裡還嘮叨起來,說自己不愛吃那玩意兒,不要給她夾了。
飯後,陳金花收拾了桌子,隨意把油乎乎的手在褂子上擦擦,“冬天,你在家待著,媽上你王大媽家去聊會兒天啊!”
院子後門傳來黃單的聲音,“好哦。”
村子裡的茅房可能是一個師傅砌的,全一個樣,都是個簡陋的小土屋,地上挖個大坑,埋進去一個缸,用來裝糞便,沒有門,簾子都沒有。
黃單此時就蹲在大缸邊上,兩條腿上的肌||肉繃緊,屁股往後撅,他最痛苦的就是上廁所,怕糞便濺到屁股上面。
這蹲法很不安全,難怪原主小時候掉進去過。
黃單搖搖蒲扇,把臭味跟蚊子一同扇走,他一邊暗暗使勁,一邊捋一捋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按照時間先後順序來。
李大貴跟吳翠玲是老一輩定的娃娃親,結婚後第二年有孩子,沒活到一週歲,死因不明,兩年前,李大貴後腦勺遭重擊掉進河裡死了,王月梅下半身癱瘓,李根辭掉工作回村照顧。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是王月梅,年輕時候活的風光體面,享受十里八村眾多異性的青睞,哪怕是癱了,也高傲的很,她追求完美,不允許瑕疵品出現,喜愛優秀有出息的大兒子,討厭一無是處的小兒子,偏心非常明顯,她似乎並不掩飾自己對小兒子的厭惡和失望。
或者說,王月梅是在表露一點,只有出色的人才配得到她的關注,誇讚。
那算命的口中所說的王姓美婦,有兩個兒子,可能就是王月梅。
黃單蹙著眉頭思索起來,等他回神時,屁股已經被蚊子包圍。
另一頭,陳金花到了李家。
王月梅也是剛吃過飯,在讓吳翠玲給她打水,細細的擦著手,她的一雙手跟村裡女人的手不同,手指好看,長長的,並不粗短。
等王月梅擦好手,吳翠玲就端著盆子出去,把門掩上。
王月梅靠坐在床頭,“金花,你不是已經給冬天納了兩雙鞋底嗎?怎麼還納?”
陳金花把大針在頭髮絲裡撥兩下,麻利的按著鞋底板,一針一陣的穿線,“冬天那腳費鞋,我給他多做幾雙放著。”
王月梅說,“你也真是閒的慌。”
陳金花說,“我倒是想幹別的,可是冬天攔著不讓我下田。”
王月梅說,“冬天孝順,是個好孩子,將來有出息。”
陳金花說,“他能有什麼出息啊,大字不識一個,在外頭也混的不行,跟你家的李根沒法比,那才是真的有出息,有擔當,為了照顧你,連大城市都不待了,回來撐起這個家。”
“誰都說李根是一個大孝子,你王月梅生了個好兒子。”
王月梅的臉色柔和起來,也得意著,又有些遺憾,“要不是我這身子,那孩子在外面會過的很好,他是被我拖累了。”
陳金花安撫道,“你別這麼想,誰也不願意自己有個病啊災啊的,來了都是命,只能受著。”
“再說了,李根打小就懂事,有主意,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王月梅說,“過幾天就是老張的忌日了吧。”
起風了,屋裡的煤油燈搖曳,光線不好,陳金花那一下沒扎到鞋底板,扎手上了,她把手上的血珠子在褲腿上一抹,“是啊,時間過的真快,一晃,老張都死了十幾年了。”
王月梅問道,“黃紙什麼的都買了嗎?”
陳金花說買了,“冬天上城裡那次買回來的。”
“看這天,暫時都不會有雨,好上墳。”王月梅嗓子幹了,她咳倆聲,“金花,當初要不是我,嫁給村長的就是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