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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來過人清了場,在那之後就風平浪靜,連只耗子都沒路過。”
聶文遠把煙夾在指間,低低的咳嗽兩聲,他叫人都在外面候著,沒他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
黃單早在聽見車子的引擎聲時,就知道人回來了,他沒出去,是給對方跟底下人交流的時間,問問他這十天過的如何,吃的怎樣。
有一串腳步聲從門口過來,黃單抬頭,看到男人那張蒼白又消瘦的臉,瞳孔就縮了一下,他本來是要起來的,現在卻沒動,手裡的書也還在攤著,沒有合上。
聶文遠走到小外甥面前,“見到舅舅,都不起來一下?”
黃單沒說話,他正在用一種鋒銳無比,也冷靜無比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掃視。
聶文遠的眉頭皺了皺,似乎對這樣的小外甥感到陌生,也棘手,他側頭吐出一團菸圈,再把臉轉過去,“小於,舅舅沒有晚一天。”
黃單不理會,面上沒有表情的問,“哪裡受了傷?”
聶文遠的口鼻噴煙,“舅舅沒受傷。”
黃單垂下眼皮,他先是把手裡的書合上了丟在沙發上,而後站起來走遠了,突然就朝男人飛奔過去,像一隻小野兔。
聶文遠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接。
要換作平時,別說衝過來的是隻小野兔,就是頭大黑熊,聶文遠都能輕輕鬆鬆接住,要是人樂意,他還能抱著轉上幾圈,可他腹部的口子沒全癒合,這麼一下就直接裂開了。
黃單察覺男人接住他的那一瞬間,全身的肌||肉就繃緊了,嘴裡還發出痛苦的悶哼,他掙脫開了腳踩到地上。
聶文遠看小外甥伸手解他的大衣釦子,一顆顆從上往下的解,他嘴邊的煙都抖了一下,嗓音變的低啞,一把抓住那隻手,“小於。”
黃單不搭理,把手抽離出來,將男人的大衣釦子全解開,就看到對方腹部的毛衣滲出一塊血跡,他直接就把毛衣下襬往上撩,入眼的是被血染紅的紗布。
按理說,以聶文遠強健的體質,腹部的刀口養十天也該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在這期間因為變故出去了幾次,還有一次是換醫院,傷口有兩次裂了重新縫合過,所以傷勢才沒好。
舅甥倆都沒說話。
黃單撤了手,後退兩步仰頭去看男人,他不是個會鬧的人,哭也是怕疼,不疼是不會哭的。
現在黃單哭了,刻在靈魂上的疼痛在這一刻發作起來,他看不到傷口,只覺得心很疼,就像是被什麼利器紮了一下,疼的要死。
聶文遠看到小外甥靜靜的流淚,他的呼吸一滯,心跳停了一下,忍不住的把人抱在懷裡,一手夾開煙,一手繞到後面,生疏笨拙的拍拍。
黃單沒說話,疼痛感緩了緩才開口,聲音都是哽咽的,“傷口沒癒合,為什麼出院?”
聶文遠不自禁的彎了腰背,唇湊上小外甥的發頂,湊到他的耳朵那裡,還想往他的脖子裡湊,卻沒有那麼做,“舅舅答應了小於。”
黃單從男人懷裡出來,他抹把臉,“傷是哪天弄的?是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說你不回來的那天?”
聶文遠沒管胸前毛衣上沾到的鼻涕眼淚,他嗯了聲。
黃單蹙眉看他,“你遭遇意外受傷,給我的說法是你有事要處理,人在醫院養傷,卻說是在旅館,舅舅,你哪句是真的?”
聶文遠抽一口煙,眉眼藏在煙霧裡面,遮擋了轉瞬即逝的溫柔,“舅舅的確有事要處理。”
黃單看著男人,“那處理完了嗎?”
聶文遠很坦然,“暫時沒有。”
黃單吸一口氣,從男人口鼻噴出來的那股煙味緊跟其後,一同攪進他的肺腑,“你把我帶來這裡,在臥室放了獵||槍,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事情發生?”
“那晚的人是王明指使的,還是另有其人?舅舅,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沒在你走後練了槍法,獵||槍對我來說,就是個擺設。”
聶文遠說,“拿在手裡就能嚇唬人。”
黃單,“……”
聶文遠沒有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開口,嗓音低沉,“是舅舅考慮的不周到,讓小於身處危險當中,以後不會了,舅舅用餘生向你保證。”
黃單對男人的話有所動容,其實他什麼都知道,有句話卻必須要說,“舅舅,我不喜歡你騙我。”
聶文遠的身子一震,夾著煙的手指顫了一下。
黃單擦擦眼睛,認認真真的對他說,“你信守承諾的回來了,我不能無理取鬧,不能怪你的隱瞞,因為你的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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