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信了你的邪(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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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的駐軍將兩人團團圍住。
沐朝夕心想:捉姦在床?不對。捉賊拿髒?不對。
這分明是人髒並獲,連同夥都一併捉了。
我是誰,我在那裡,我在幹什麼?
我前天晚上還在西安門看大門,忠於職守,今夜怎麼鬼使神差做了要誅九族的禍事?
沐朝夕扔掉龍足,雙手高舉,抓起腰間的象牙牌,做投降狀:
“各位,我是錦衣衛千戶沐朝夕,有牙牌為證,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你們聽我解釋,一群刺客殺了錦衣衛闖進白府強搶龍體,但是龍體得了狂犬病,見人就咬,被咬的人也發瘋咬別人,挖出心臟也無法阻止,只要砍掉他的頭才能停,不信你們可以看地上的屍體,能找出個有頭的算我輸——不,算我說謊!”
此時的白府簡直是地獄,個個死無全屍。
但是眼前一幕太過血腥詭異,雖說眼見為實,但沒有一人相信沐朝夕的理由。
人類本能對未知充滿恐懼,不敢面對現實,選擇逃避。
眾人嚇得雙腿打顫:“胡說八道!那有死人得狂犬病的?”
在京城混的官員無論文官武官,都擅長甩鍋,領頭人一看龍袍,心道不好,趕緊推卸責任,說道:
“白府私藏龍袍,這是謀逆之罪,目前不知龍袍來源,是否和白司藥有關,但我們右安門駐軍只負責城防,查案不歸我們管,白司藥,沐千戶,今夜得罪兩位,我們先將兩位關押,封鎖白府,等待東廠和錦衣衛過來接手。”
這個領頭人很有水平了,京城傳聞,正德帝詐死,雲遊四方,很多人相信這事真的,因為正德帝以荒唐貪玩出名,他南巡一年多不肯回京城,在外頭放飛自我,回京城三個月就暴病死了,可能貪戀江南溫柔鄉之地,樂不思蜀,乾脆詐死不幹了。
但是新帝嘉靖帝繼位,都當了一年皇帝,正德帝玩夠了想要回來,也要新帝肯讓位不是?
如今白府突然夜裡起火,屍橫遍野,還出現一具穿著龍袍的無頭屍首……
難道是二龍相爭?一龍被斬首?
這不是我一個小人物敢過問的,領頭人遂以“私藏龍袍”的罪名將兩人關押。
領頭連包裹著龍頭的紅布包袱都不敢拆開看!
就怕裡頭是他預料的東西。
沒看見,不知道,沒聽過,老子只曉得白府有個穿著龍袍的無名屍。
管他是那條龍,反正都是老朱家的龍,我只是個打工的。
白朮見領頭人無視沐朝夕話裡的“龍體”,只說私藏龍袍,便知領頭軍官不想惹麻煩的意思。
她將紅布包袱交給軍官,低聲道:“聽我一句勸,不要企圖滅火,小心引火燒身,火裡有你永遠不想面對的東西,一旦見到,你會後悔莫及。”
白司藥效力宮廷十年,她還是麥廠花的前妻。
軍官心驚膽戰的接過包袱,“你們十個進城報信!你們這一隊去守住前後門戶,你們去外頭巡邏,
剩下的十人一隊,搜尋白府是否還有活人!”
眾人領命。
有那沒眼色的一根筋士兵提著水桶問:“大人,不滅火了?”
滅火滅火滅個鳥火!
老子還想多活幾年!
軍官板著臉,“都快燒完了還滅個屁,滾。”
軍官是個謹慎的人,將白朮和沐朝夕分開關押,以防串供。
此時已到了下半夜,兩人累極,卻毫無睡意,各有心思。
白府在城中村東南角,城中是天子腳下,這裡頂多算是天子的腳皮,從腳皮到天子之間距離遙遠。
而且京城夜間宵禁,城門緊閉,要進城需從城頭吊下去的籮筐做的人肉升降機上去。
京城夜裡一個個街坊的坊門都是關閉的,設有路障和巡邏軍,每過一道關卡,都要檢查通關文書和號牌,真是道阻且長,等傳遞訊息計程車兵到宮門時,天都快亮了,預備上朝的大臣也開始列隊進場。
嘉靖帝三更才睡,天沒亮就被太監叫起來:“皇上該起了。”
嘉靖帝才十六歲,正是長身體需要睡眠的年紀,但是作為一個龐大帝國的帝王,他是沒有資格賴床的。
睡眼惺忪的洗漱,換上明顯寬大、不合身的龍袍,嘉靖帝正要去奉天殿早朝,司禮監掌印太監張佐求見。
張佐必定有急事,否則絕對不會在早朝之前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