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東廠一枝花(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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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載入過量,腦子處理不來,超負荷執行的結果是保險絲熔斷跳閘了,沐朝夕眼神呆滯,好一會才重新拉閘通電,“白司藥今年多大?”
牛二:“收養我的時候他們都是十五歲,今年二十五。”
此刻沐朝夕內心是崩潰的:我長了一雙眼睛難道是擤鼻涕用的嗎?
把十五歲的小少年看成二十五;把二十五歲的離異還帶著重磅拖油瓶的女人看成了是十六七歲!
人不貌相啊。
地宮裡,離異夫妻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互相揭短,夫妻是比父母更能找到命脈羞辱你的人,無論你在外頭混得人模狗樣,一到家裡都會遭遇精準打擊,定點清除自尊從容,三句話就能撩出火來。
麥廠公往白朮胸口插第一刀,說道:“二郎快十五歲了,我已經託乾爹的關係,在國子監為他謀了個監生的名額,多讀點書總沒錯。不能總是跟著你在外頭遊蕩,你自己放棄前程辭官出宮就算了,別耽誤孩子。”
國子監,大明最高學府。相當於現在將一個學渣保送到北大。
白朮說道:“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麥廠公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居然不是指責我自作主張、霸道不講道理?
這還是我認識的白朮嗎?
地宮沒有座椅,白朮疲倦的坐在棺材板上,揉捏著額頭,“今晚你就把二郎帶走,好好治療他一身傷,送到國子監上學去。以他的性格,八成會逃學去竇家村找我,你多派點人盯著他,一旦有逃學的跡象,就把他綁回去。”
麥廠公和白朮吵了十年,根本不信她會良心發現,冷哼一聲,插第二刀,說道:
“你獨自帶這孩子一年,知道養孩子不容易吧,開始嫌棄他了,就把他甩給我?女人,你真是虛偽啊,剛才他在這裡的時候,你還做出一副不捨的樣子,和我爭他。”
白朮被他搞煩了,拿起三十米的大刀反擊,“我是為了他的前途——你幹嘛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為他找了個後孃?不方便帶他回麥府?是某個官家千金,還是宮裡某位正得勢的女官?麥廠公這個東廠一枝花,不知被那位姑娘給折了?”
麥廠公長得好看,諢名東廠一枝花,俗稱麥廠花。
刀不在多,夠長就行。
“你——”麥廠花吃了一刀,“你就知道無事生非,捕風捉影!”
“我懶得跟你吵。”白朮心煩,遂站起來,雙手舉高,做投降狀,“請麥廠公把我抓起來,像陸炳一樣軟禁在禪房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麥廠花還在火頭上,“你那裡都不準去,在這等著!”
白朮走到棺材板另一邊,背對著他坐下,雙手抱膝,腦袋擱在手臂上,閉上眼睛休息。
白朮裝烏龜不理他,麥廠花一肚子火無處宣洩,燒著難受,正想找個話頭挑起戰火,見她蜷縮在棺材板上,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暫時將刻薄的話憋了回去,說道:
“你站起來,這裡溼氣重,棺材板是隔不住的,別明天又叫著渾身骨頭疼。”
白朮:“我很累,站不住,我現在不躺在棺材板上就不錯了。”
麥廠花躊躇片刻,坐到她旁邊,拍拍了膝蓋,“我犧牲一下——我容許你坐在我腿上。”
白朮免費送了兩個白眼給他。
麥廠花冷冷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數到三,你不坐就算了。”
“一。”
白朮不動。
“二。”
白朮就像聾了,還是不動。
麥廠花頓了頓:“二點五。”
白朮:“……”我看你是二百五。
正在這時,外頭響起聲音,“皇上駕到!”
白朮和麥廠花連忙從棺材板上站起來,彎腰鞠躬行禮,大明君臣禮儀,除了賞賜和登基等大型慶典需要行跪拜大禮以外,日常都是站立鞠躬,無需下跪。
十六歲的嘉靖皇帝身形略單薄,鬍子都沒長出來,下巴光潔。眼窩深陷,好像缺乏睡眠。
由於去年倉促從湖北安陸趕到北京來登基,一應龍袍朝服長服都還沒來的量身定做,他現在穿的還是堂哥正德帝的衣服,內務府的織工稍微改小了些,穿上身上還是空蕩蕩的,一看就是穿著品如的衣服。
不過,嘉靖帝長的俊秀,年紀雖小,卻頗能端得住架子,聽到這件晴天霹靂的大事,他還能穩得住,走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