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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起身要往出走,門吱的一聲開了,隨著模糊的光亮進來一個人,他進來嚇了我一跳。我抬眼一看,正是老貴。老貴慢吞吞走到屋子中央,用沙沙的聲音道:“你有些糊塗了吧?……你我都是死人,我已經死了六年,你死了六個月。”
“我是死人?不可能!”我聽到我的聲音在顫抖。
“這裡是死人呆的地方,是鬼地方,是地獄 ,也是天堂。”他的眼神毫生機,陰森恐怖。
我默不做聲,心裡盤算著如何離開這裡。他在騙我,我還活著,只有活人才能說話。
老貴道:“你不信嗎?我猜到你不相信,最初我也不信,可是你摸摸你自己有心跳嗎?”
他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沒感覺到我的心跳。正確的說,我的心跳極其微弱,用手是幾乎感覺不到它在跳的。可是……可是我還能動,我還能說話,而且我感覺到飢餓。所以我認定我是活人。我並沒有把我的想法告訴老貴,他卻已經猜到了。
“鬼也是需要吃東西才能不餓的。”老貴解釋著說。
之後就是我們兩個的人沉默,屋子裡安靜極了,我一定要離開這裡,我要回家,我只有這一個想法。我道:“我根本就不餓,我要走了。”老貴道:“可以,你現在完全可以走,只是你還會回來。”
我說:“不可能,我不會回來。”
老貴道:“嗯,每個人都會回來,你也不例外。”我不相信他的話,起身繞過老貴推開門走了出去,向左就是那個紅色的鐵門。我用力的拉,怎麼也不動,不知道這門安了什麼機關。
老貴站我的身後,他知道我出不去。
我急道:“老貴,麻煩您幫我開啟,我要出去。”他沒有任何的遲疑,幫我開啟了鐵門。
我的摩托車還在外面,只是它已經鏽跡斑斑,兩隻車胎已經完全沒有了氣。從車牌上我能認出它就是我來時騎的摩托車。一夜之間不知怎麼變成了這樣。我已經顧不得太多,沒氣就沒氣,照樣騎回去,我把鑰匙插進去,居然還能打著火,我把油門轟到底,車子衝了出去,車子劇烈顛簸起來,差點摔倒,我心裡罵道:“它媽的,我真是瘋了,被人看到我這樣騎摩托,他們都會以為我是個白吃。”
通常我會用白吃這個詞,它與白痴不同。白痴是傻子,是低智商的人。而白吃是有智商的人,有智商的人乾沒智商人的事,還不如白痴,那一定是白吃。別人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吧,這個時候我寧願做個白吃,這個地方實在太令人討厭了,我必需立即離開。
車胎沒有氣非常的不穩定,根本就跑不起來,但總比走著快多了。半個小時的路這次我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怎麼看也不像是驕陽似火的八月天,路兩邊的樹全部都變得光禿禿,田野裡沒有任何農作物。迎面吹來的風有些刮臉,難道真是的二月十二日了嗎?這一夜的經歷實在是太離奇了,就像是做了個夢。
還沒到家,我已經相信老貴說的話,因為我清楚的看到路邊幾家商店清倉甩賣的廣告,後面寫著日期上寫著:二零零七年二月十二日。
我騎著摩托車直接回到我的住處,小區裡很安靜,我三步並兩步上了樓,掏出鑰匙進入家中。我被屋子裡的景象驚呆了,這裡絕對像是沒有打掃過一樣,屋子裡到處是灰塵,廚房裡飛舞著各式各樣的小蟲,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腐敗變質,散發著發黴的味道。無數的細菌病和毒侵佔我了領土。
我拉開冰箱的門,那裡比最髒的廁所還要髒幾百倍,我的胃中一陣陣噁心,險些吐出來,看樣子是少是三個月沒有電的結果,我開啟水龍頭放出自來水,謝天謝地還有水,我感嘆道。我呆立了很久,我必需立即把它們趕出去。這個上午我沒幹別的,好容易才弄得乾乾淨淨。 我雖然沒有潔癖,但是家裡這個樣子,我什麼都做不了,至少不是很髒才行。
我的電腦桌前還有幾盒煙,我點燃一支深深的吸了幾口,煙霧讓我又重新陷入思緒,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想明白,索性我什麼都不想了。不就是一下子到了半年之後嗎,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這樣告訴自己。
這一下午把我忙壞了,取了錢,交了電費,續交了寬頻費,補交了手機費並且給手機充滿了電。又給遠在上海的父母打了電話,解釋了好久才說服他們這半年不給他們打電話的原因。當然,我是臨時編造了一個別的理由。
天漸漸黑了,我坐在電腦前隨意的瀏覽網頁,半年來有不少新鮮的事情發生,甚至有些事已經變得久遠了,而我還不知道。
我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