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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小梅被白罩衫裹著的成熟的身體,光滑的小腿露在外面,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吸引她的男友每每在她上班時跑來約會的理由。他的眼前浮現出20多年前的那個身影,被白罩衫裹著的那個高大豐滿的軀體,她從澡盆裡出來,光著身子套上那件醫生的白罩衫,她用手按壓著他的腹部,詢問他肚痛的原因,吃了什麼東西?喝過生水沒有?他躺在屋角那張用於檢查病人的小床上,仰望著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紐扣未扣上的前胸所閃現出的隆起部分。那時他十八歲,在那鄉下夏日黃昏的包圍中,在遠遠近近的秧田裡,蛙聲四起的鼓譟中,他在這赤腳醫生的屋子裡遭遇到一種自己從未有過的心跳。
他記不清當時怎麼會肚子也不痛了,張醫生給他的幾片白色藥片吞下去以後,他覺得需要帶回去的另一些藥片已是多餘。他說,我走了,儘管非常不情願,但是他覺得只能這樣。張醫生像對孩子似的溫柔地望著他,他覺得她立即就要留他下來,他覺得她以三十多歲的成熟足以能指揮他,控制他。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想她都會知道,他強烈地想進入她的安排。
然而,事實上什麼也沒有發生。張醫生只是囑咐他回去後要繼續服藥,並且說,你們這些當知青的,累了就不想做飯,經常飽一頓餓一頓的,這樣不好,以後要犯胃病的。
他走了出來。在暮色四起中,秧田裡散發出濃烈的水腥味和青草香氣,他感到腳步有點像喝了酒後的飄然。那晚,睡在他那間竹林掩蓋的茅屋裡,那件被白罩衫裹著的豐滿的身體老在眼前晃來晃去。他突然記起中學時班上的一個女生,叫什麼名字不清楚,因為他是在“文革”中進的中學,那時男女生之間根本不說話,也沒任何往事,所以他幾乎不知道女生的姓名,有時聽到幾個名字,也無法與本人對上號來。他記起的那個女生經常在校門外受到社會上一些小夥子的騷擾,他當時覺得不解,現在突然明白了,那個女生是因為身體成熟得早的原因,他依稀記起她揹著書包時,書包揹帶使她的胸前隆起得很高。他奇怪自己當初怎麼就一點兒也沒注意到這些呢。直到今天,他覺得自己好像才是第一次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女性身體的誘惑。黃昏的光線中,那隆起的胸脯時隱時現。在她轉身去藥櫃裡取藥時,她臀部的線條在薄薄的白罩衫下面強烈地觸動著他。
他想起了喚起他衝動的唯一一本書,叫作《戰鬥的越南南方青年》。在他讀書的時候,大量的文學書籍都被列為禁書,而在這本“革命書籍”裡,他第一次讀到了“陰戶”這個詞彙。故事裡講到女游擊隊員被敵人抓住以後,被吊在屋子裡拷問,拷問中有人將手伸到她的衣服裡去亂摸,後來,直接扒下了她的褲子,一個拷問者將蘸了酒精的棉花球塞進她的陰戶,說如果她再不招供,就要用打火機把這棉花球點燃。在這本書裡,有不少這樣的情節,使他難以抵禦一種邪惡的誘惑。
這天夜裡,在他那間老鼠出沒的茅屋裡,他夢見張醫生將他綁在那用於檢查病人的小床上,然後走到屋角,脫下白大褂,全身赤裸地坐到澡盆裡,一邊洗澡,一邊看著他笑。他感到手臂都被捆麻了,他想掙扎,但完全動彈不得。接著,他感到有溫熱地東西軟軟地貼到他的臉上,他知道這是張醫生的乳房,他無法推開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叫了一聲,然後醒來。
這是一個痛苦與快感混在一起的夢。在獨居的茅屋裡,他無法控制地玩弄起自己的身體來,突然,一種顫慄像觸電一樣傳遍他的全身,他看見一種粘稠的液體射到了褲子上,他感到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是發生了地震那樣重大。他不知所措,趕緊用紙去擦淨那些東西。第二天,在明晃晃的陽光下,他見到生產隊的任何人時,總是低著頭,他覺得別人會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昨夜的荒唐事。直到下午,沒有任何異常事件發生,他才開始在曬壩上大聲地和一個農民說起話來。
而現在,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坐在他對面,從她還有些凌亂的頭髮上可以看出,她和男友剛才在隔壁房間裡的瘋狂。可她的眼光卻是那樣坦然地對著紀醫生,說病人都睡了,沒事,她也就到隔壁去睡了一會兒,紀醫生說,小梅啊,你就別說了,是男友又來看你了,是不是?
小梅說,不,不,他是看見了一個黑衣女人,特地來告訴我們。他說他跟蹤那個神秘女人,一直追到太平間附近,可是奇怪,那女人一閃身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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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天沒來上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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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41。宋青已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