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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地走,轉得我頭都暈了,只能衝他嚷道:“別轉悠了,成麼?”楚御果真不轉了,雙目淚流地坐在那兒也不出聲,看起來挺可憐的。
我也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我覺得或許最痛苦的不是我們,而是白絮。殺還是不殺,都由他來做決定。可無論是殺還是不殺,都很難決定。
殺,景銜可能不會死,白玄卻一定要死;不殺,白玄一定成魔。
莎士比亞曾經說過那個著名的問題:生存,還是毀滅。
是的,生存,還是毀滅?
房門猛地被人開啟,是白絮。外面下著大雨,他看樣子沒有帶傘,頭髮衣裳全被淋溼貼在了身上。
他路過我時,我都能感受到那一股子的寒氣。與他的體溫同等的是他的眼神,冰冷的,在離白玄還有兩米遠的時候就反手拔出了背上的大刀。我和楚御趕忙行動,想去拉著他,但魏莊先把我給拉住了。楚御倒是擋在了白玄的跟前,被白絮一刀身拍飛。
“我宰了你!”白絮怒喝一聲,只見那刀尖直直地插在了那個印記處,嚇得我目瞪口呆,這人怎麼一點都能不猶豫地就把刀子往徒弟身上插。但說來也奇怪,那刀子陷進白玄的肉裡,掙扎的卻不是白玄本人,而是那個黑色的印記。就像是被保鮮膜蓋著的東西一樣,那個人臉顯出一個立體的嘶吼著的人臉,看起來特別的嚇人。
白絮拔出刀,又來了那麼一下,那手腕的力量怕是要這一下下去,白玄也成兩半了。我急得想掙脫魏莊,卻沒想到他忽然一下子親上了我的耳朵,腦子裡就響起了他的話:“別怕,他在逼景銜出來。”
這個聲音沒有聲,但他就是迴盪在腦海。眼見著那刀尖越來越近,那人臉卻不鬧騰了,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等著刀去砍他。我心中暗自發緊,乞求不要出事兒,沒想到景銜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白絮都做出了這種氣勢了,他還能優哉遊哉地待在白玄的身體裡不出來。白絮的刀所帶出的刀氣把白玄的面板割開了口子,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那個印記卻巋然不動。
我這下子算是明白了,原來白絮是在做戲,他是不會真下手宰了白玄的。只是景銜也吃準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地躲在白玄的殼子裡。
“他為什麼要上白玄的身?”我對此極為不理解,他不在自己的老巢裡為虎作倀,來這裡做什麼?
白絮的眉頭皺緊,臉上的表情卻是恢復了平靜。他滿頭白髮耷拉著,看起來卻一點不顯得狼狽,反而有種困獸的感覺在裡面。他雙目晶亮,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就感受到了他眼裡藏也藏不住的怒氣。
“借屍還魂。”
白絮說的這四個字是非常有力量的,而這四個字卻是十分詭異的,要知道景弦根本就不用借屍還魂,他有魏莊的殼子了。
白絮顯然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轉頭又看了白玄一眼,便又帶著燕二走出了門。
魏莊將我拉到一邊,離白玄遠遠的。他的身體跟我貼得緊緊的,一低頭便能在我耳邊磨蹭。也因此,他可以對我說些悄悄話。
“估計是景弦想殺了我。”
“嗯?”我疑惑了一聲,因為這可是明擺著的事實。魏莊的語速不變,繼續講道:“可我要是死了,他也就死了。他能活這麼久,是因為我的魂魄沒有消失。”
“只要我的魂魄還在,他就能一直活下去。”
我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這個事情跟景弦上白玄的身有什麼關係。魏莊接著說了一句:“你給我戴上海中玉之後,我復活了,魂魄自然就回來了。”
“那他也不能再將你的天魂囚禁了?”我問魏莊,他點點頭,表示贊同,“他搶海中玉估計就是害怕我會死而復生,要不然也不會把我關在魏家老宅裡那麼多年。
我皺皺眉,要知道這個手鐲還是魏老爺子送給我的,要是照魏莊這麼說,魏老爺子最應該送的人不是我,而是魏莊啊。但事態緊急,我也不想旁生枝節,就問他:“那現在他搶白玄的身體,又有什麼用?”
“是因為這樣的話白絮不會趁他病,要他命。”
我默然,因為這句話是對的。我無從反駁,可是我們真能放任白玄這個樣子?
我轉頭看過去時,白玄的後背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白嫩嫩的,也顯得那個黑色的印記更加觸目驚心,我被這情形弄得只想轉頭,眼神卻忽然瞟到了一個站在白玄身邊的身影。
那短胳膊短腿的身形,眉頭緊皺,赫然便是最近一直在睡覺的沈小曦。
他怎麼醒了?還是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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