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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站滿士兵,正在操練。
天空中雨越下越大,各人站了一會,身上衣服已經溼透,再看那些操練計程車兵,亦都如此。
只是一隊隊的帶隊軍官並不叫停,眾兵士亦是一板一眼的操練槍法技擊之術,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更令他稱奇地是,不但普通計程車兵和下級軍官如此,就是那些明顯是統制一級的高階軍官,亦在校場上,親自指揮操練。
看了半響,卻見眾兵多半在練槍術和力氣,而並不操練陣法,王德心中納悶,一眼看去,正見岳飛騎馬過來。
待岳飛近前,王德上前一步,向岳飛問道:“將軍,將死之人問一句話,可使得?”
岳飛對他很是賞識,此時也不便說破,只含笑向他問道:“王將軍有話請講。”
王德見他態度和藹,心裡也是高興,因大大咧咧道:“將軍軍紀森嚴,如此豪雨如注,兵士和軍官都不敢懈怠,末將很是敬服。”
“嗯。”
“只是將軍不練陣圖,末將早有耳聞,今日來校場一見,果然如此。敢問將軍,若是不練陣圖,臨敵時,只怕很是不便。若是兵同散沙,還如何與人爭戰。”
他是一個只顧做戰地莽漢,且不說自己命不久矣,只是當初岳飛以萬人擊敗已方五萬人,就已經說明問題,他卻偏生還問。
岳飛啞然失笑,只覺得對方當真是憨厚。
因正色答道:“王將軍,兵法一道,運用巧妙在乎一心。戰場上亦是如此,數萬人甚至是數十萬人對決,戰前擺陣尚且有效,待雙方衝殺起來,還有什麼陣法可言。以飛看來,戰場上兩方爭鬥,就在乎兵士是否勇武,是否敢戰,是否依命,擊鼓則前進,雖前方刀山劍林,亦不敢後退,鳴金則退,雖腳下金銀遍地,亦不敢稍遲半步。平日,有功則賞,有過必罰,則百戰百勝,又有何難哉。”
見王德聽的如醉如痴,他微微一笑,又道:“自然,平日也要練習一些陣法,以應對敵人陣勢,至於槍法箭法,奔跑力氣,也需常練。與敵爭戰,也需百姓扶持,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這便是我的軍法。”
王德聽到此時,心中又是敬服,又覺慚愧。
劉光世決定搶掠江南百姓以充軍資,以漲士氣軍心,他當初雖不贊同,也並沒有反對。及至劉部大軍禍害江南,使得無數百姓家散人亡,對劉部大軍恨之入骨,罵不絕口。這些天來,他們被關在顯忠寺內,不知道怎麼走漏風聲,每天都有無數受了苦害的百姓前來喝罵,眾人聽了,均是慚愧不已。
岳飛大軍將至,細作暗探都無訊息,就是百姓自己組成義軍,隔斷兩邊訊息的原故。
想到這裡,便將自己死的冤枉地心思收起,滿是誠懇地向岳飛道:“將軍的最後兩句話,王德領教了,若是來生再做將軍,必定也如此行事。”
他頓了一頓。猶疑片刻,卻又道:“不知將軍雖是如此說,當真行事又如何?”
話音未落,岳飛身邊的幾個大將一起喝斥道:“嶽將軍一言九鼎豈有說話不算軍法不行的道理。為了軍紀,連自己地母舅也不能倖免,豈是虛言!”
王德原本就信實了九分,一聽此事,當即更是敬服。因點頭道:“末將省得了,佩服之至。”
說罷退下,不再耽擱岳飛地時間。
岳飛原也不想多加耽擱。他從軍十餘年,此次行軍法殺人,卻當真難過。
當下揮一揮手,旁邊的軍法官和鄶子手一擁而上,將各人分散拖開,喝令跪下。
岳飛令人斟酒送上。讓各人一一飲了。又向劉光世問道:“劉將軍還有什麼話說?”
劉光世面色慘白。只是搖頭。
岳飛嘴然一嘆,擺手回頭,眾鄶子手手起刀落,一時間刀光閃爍,劈砍之聲不絕於耳。不過眨眼功夫,便將劉光世等十餘人全數砍做身首兩截。
豪雨如注。雖血流如漿,又迅速被雨水衝開。稀釋。
岳飛靜靜聽完軍法官地稟報,便揮手讓他們退下,又令人將劉光世等人的屍體收斂,好生安葬。
見王德與朱全二人被押在一旁,看得同僚被斬,自己卻安然無恙,不禁面面相覷,只是發呆。
岳飛原想拉著這二人到自己帳中說話,此時意興蕭索,只是向他們道:“兩位將軍都是勇將,死在這裡太過可惜了。岳飛拼著身家性命,先保住兩位性命,此刻便去上書陛下,力保二位將軍。”
王德與朱全原是自忖必死,此時逃脫性命,竟是不覺後怕。待聽到岳飛賞識與保舉地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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