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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所拉的三石力的強弓。自己揮灑自如,除他之外,當世時只有在富平之戰時勇救宗弼的韓常可以勉強相比。
槍術,更是神乎其技。
當年他在八字軍王彥麾下時,就經常率領小隊人馬,屢立戰功,就是因著這一身傲人的武藝。
岳雲適才能輕鬆擊敗王德這個勇將,在岳飛面前,卻仍然是遠遠不如。
如此這般,別說劉光世只是一個紈絝子弟,趙構身邊也沒有武士,就算有上幾十上百地,卻也並不值得岳飛放在心上。
趙構被囚於顯忠寺正殿之後的後殿大院內,因著正殿供著佛像,趙構也只是住在正殿左側的偏廂內。
岳飛一路泰然自若,得到這後殿院門前,自己先解下佩劍,交給身旁那個身形瘦弱,滿臉惶恐害怕之色的小宦官。
見他手兀自發抖,岳飛竟是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怕,沒有你們的事。”
那小宦官原本驚慌之極,被他一語安慰,方才覺得心中安定不少,滿懷感激的應了一聲,又將趙構與劉光世所在的偏廂指明,這才退在一邊。
岳飛輕輕搖頭,知道無論何時何處,出了何種變故,最倒黴地,其實還是這些無根無基的下人。
他顧不得多想,信步入內,到得趙構地廂房外,便自己大聲報名道:“浙東制置使岳飛,求見康王殿下。”
話音未落,只聽得房內一陣腳步紛沓,片刻過後,一雙手將偏廂的木門霍然推開,趙構面色蒼白,先是大步向前,雙足剛踏在石階之上,眼神中卻又是一絲猶豫,略一沉吟後,便佇足不前,只向岳飛問道:“卿所來何事?”
他雖然是極力壓抑自己,岳飛何等樣人,如何聽不出來眼前的這個康王,其實內心極其害怕惶恐。
他心中感慨,只覺得眼前此景,簡直是殘酷滑稽之極。
對著一個趙構,不若對著十萬金兵,更加令他舒暢。
接趙桓詔書,破劉光世,不過是因著趙桓是正統,又不想國家陷入大規模的內戰,究其實裡,岳飛對此時的趙構,並無怨憎,也不知道對方其實根本就是沒用地軟腳蝦。
他心中若有所思,答趙構的問話卻是晚了許多。
趙構心中原本就是有鬼,此時更是嚇地腳都軟了。
適才岳飛帶著大隊人馬進寺,二話不說將劉部諸將都盤花捆了,那些親兵言談間,也並沒有避諱旁人,都道要帶回城外大營中處斬。
趙構身邊的內侍都是少年,哪裡見過如此陣仗,被趕開後,便跑到趙構身前,不免添油加醋幾分,將事情說地更加嚴重可怖。
康王趙構原本就是膽小怕事,最最惜命的主,聽得內侍們口說指劃宣講一通,當真是滿頭滿身的冷汗。
秦檜前來臨安奉迎他與太后,這訊息他也聽聞得。只是對方只見太后。並不來見自己,態度截然不同,已經顯出味道不對。
此時岳飛帶著大隊兵馬來到,明著是提劉光世並其部下諸將。誰知道是不是也要藉機將自己這個麻煩順便解決?
再見這岳飛沉吟不語,面上更是露出不忍的表情,他越發對自己的推論信實了幾分。
當下悲從心來,懼意卻是稍去。
當下忍不住清然淚下,想到自己先做人質,好不容易全身而退。再做人質,半途逃往河北,然後以兵馬大元帥的名義,挽社稷與危急存亡之間,而長兄懦弱,丟東京,身辱為俘。一朝逃回,天下人皆以他為正統。效命不迭。而自己不過楊州一敗,便一蹶不振,難以支援。
再加以苗傅與劉正彥這兩頭白眼狼在臥榻之側搞事,逼的自己退位,現下看來。連性命也不可保,當真是一場榮華一場夢。轉頭來,卻是悽慘落魄。連尋常百姓也不如。
他一面痛哭,一邊卻是頓足大罵,將自己這些心裡話一古腦的說將出來。
到得此時,卻也顧不得是不是對長兄不敬,或是落一個什麼下場了。
除死無大事,在一個認為自己死定了地人心中,當真是無所畏懼了。
趙構如此一鬧,劉光世卻也自房中奔出,見趙構如此,便也破口痛罵。他卻比趙構更加沒有顧忌,當下葷的素的,一古腦兒全端出來,當真是罵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正罵地開心,岳飛只伸手在他胸前一按,劉光世立覺氣沮胸悶,難以出聲。
岳飛見他瞪眼看向自己,便搖頭一嘆,向他道:“劉將軍自忖必死,因有此舉。不過將軍還有家人,卻又如何?”
見劉光世面容一黯,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