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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的騷擾和劫掠並不嚴重。江南大地此時已經是天下最富之地,全軍五萬多人,一路上搶來奪去,俊俏的小娘們不可能人人有份,多半歸了軍官,但是銀錢珠寶,大夥兒卻多多少少能沾一點光。雖然身為降卒,乾的多是苦活,在搶錢時,卻沒有人理會是劉帥舊部,還是新附降軍。
等再攻入臨安,在這樣富裕繁盛的大城中燒殺搶掠一番,從不從軍,卻也不打緊了。搶的多了,逃到南方更遠處,買田置宅,娶老婆生兒子,卻比當兵強的多了。
一想到能夠入城搶劫,雖然在這寒夜裡被分到下半夜巡邏的差使,眾人卻也是心中滾燙,恨不得現在就肋生雙翼,飛到那臨安城中。
“啪。”
正行間,一聲脆響卻將各人驚的一震,帶頭的小軍官立刻轉身回頭,低聲喝問道:“什麼聲音?”
隊尾的一個軍士應聲答道:“是我的矛尖掃到了地面,不曉得刮到了什麼,鬧出這麼大動靜。”
眾人都是鬆了口氣,笑罵道:“你這傢伙也不小心,嚇了咱們一跳。”
他們俱是來自一處,那帶隊的軍官也不好過份斥責,只得用和緩的語氣勸道:“大夥兒提起點精神來,再有一個時辰才下值,出點事來,咱們都得被斥責。”
各人都懶洋洋應道:“是,咱們省得了。”
當下無話,各人又繼續前行。
那個矛尖刮到硬物的小軍將手中的鐵矛略正一正,繼續行走。剛走兩步,卻猛然覺得事情不對。適才他手中矛尖,刮到不是別物,竟好象是人的鎧甲。
他心中猛然一驚,立刻大跳起來,大聲叫道:“不對!”
話音未落,在他身後猛然有人跳起,暗夜中寒光一閃,一柄冰冷的長刀已經直劈他頸項,一聲悶響之後,鮮血灑拋,那小兵再也發不出聲響,半截身子砰然倒地。
人頭落處,刀光閃爍,大隊臂纏白布計程車兵自暗處突然湧現,揮刀砍劈。可憐這一小隊十餘人的巡兵突然遭遇大隊襲營的敵軍,尚未來的及反應,就被對方砍瓜切菜一般,一時間殺了個乾淨。
殺完巡兵,營中已經騷動,只是夜色深沉,暗處不見人蹤,不過兩百餘人的摸營軍人都是臂纏白布,雖然在暗處亦能分清敵我。
他們不住鑽入敵人營帳,大聲叫喊,手中大刀不住揮舞,殺傷敵人的同時也使得營中更加混亂不堪。
待整個大營如同沸水一般滾將起來,這夥襲營軍人卻是不聲不響,慢慢退出敵營,到得城邊,呼唿一聲,城上垂下軟梯,兩百餘人不過片刻功夫,就沿著幾條繩梯攀援而上,回到城中。
因著暗處不見人蹤,城外的大軍一直亂了大半個時辰,饒是各部將領均是起身,纏壓自己的部隊,一時半會卻只是無法將軍心穩住。
暗夜中,不知道有多少軍人,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直到劉光世急中生智,命令點燃了幾個帳篷,使得他的中軍率先安穩下來,然後其餘各部亦都如此辦理,這才使得全軍鎮定下來,沒有形成更大的騷亂。
王德聞變之後,立刻率自己本部精兵,奔出大營,在城外不遠處戒備,防止敵軍大舉殺出,趁亂衝跨整個大營。
待全軍安定之後,劉光世勃然大怒,先將幾個負責值夜守營的軍官一併鞭打,然後令人點檢損失。
這一次小小夜襲,竟使得他五萬多人的大軍亂了半夜,除了幾百人死在敵軍手中外,其餘死傷兩千餘人,多半是在自己人刀下做了冤枉鬼。
他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奇怪,不知道這苗劉二人怎麼突然如此長進,敢用這小股死士夜襲他的營寨。
待天明之後,因為吃了這個大虧,軍心不穩,一時間卻也不好攻城,只得拔營起寨,將大營後退數里,重新安好營寨,嚴整營壘,多派人守更值夜,提防敵人再來偷襲。
城外劉光世軍一退,城頭的禁軍卻是一起大聲歡呼,良久不止。
敵人人多勢眾,劉光世也畢竟是當世名將,雖然頗有水份,也令得城上守軍很是害怕。經此一戰後,卻是赫然發覺,這持節大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了不起。
如此一來,自然是士氣大振。
苗傅此時已經加官,為御營都統制,武當軍節度使,他連連發令,命人取出庫藏酒肉,又下令給昨夜出城摸營的壯士每人五十貫的賞錢,其餘諸軍,亦各有恩賞,一時間城頭萬歲歡呼之聲大作,其聲震天,那劉光世所部軍馬雖然相隔數里,卻也是聽的真切分明。
一面是士氣高漲,一面是垂頭喪失,古人冷兵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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