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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前面的軍隊潰敗下來,又開始衝亂在後面的永興軍。
吳玠急的滿頭大汗,不住督促下屬,安撫軍心,將前面敗退下來的軍隊趕開。他與趙哲二人奉命把守右翼,身負重託,若是整個戰線被這些敗兵衝跨,那麼整場戰役的轉折亦是由他和趙哲而始,此後青史留下的,只能是千古罵名。是以拔劍出鞘,親自在第一線指揮全軍,甚至下令弓箭手射殺那些前亂自己陣腳的敗兵。
只是敗退下來的宋軍實在太多,永興軍儘管遠比環慶軍堅韌,卻也是漸漸陣腳不穩。
吳玠性格堅毅,向來自負,此時卻也是惶恐害怕,只是他向來馭下極嚴,下屬軍官們只顧著遵循他的命令,卻也沒有人敢去研究他的臉色。
正當危急關頭,吳璘卻是率領兩千生力騎兵趕到。他雖不及其兄此時已經是威名赫赫,卻也史青史留名的良將,一看情勢如此危急,卻並不急著率領下屬前去助陣,而是止住所有騎兵的腳步,就在永興軍一側展開,成環形護衛永興軍的陣形。
吳玠看到吳璘趕到,卻是長出一口大氣,原本光潔的額頭上,立刻滾下豆粒大的汗珠。
環慶軍敗退下來計程車卒,卻也因為吳玠的堅持和吳璘的趕到,而漸漸穩住陣腳,在永興軍後重新收攏陣勢,準備再戰。
“唉!”看到對方反應如此迅捷,完顏婁室不禁長嘆口氣。
他並不準眾騎兵多殺敵人,而是一路驅趕,力爭將敵人陣形完全沖壞,到時候再驅騎大殺特殺,便可以收到奇效。
少量騎兵衝擊多達十倍的步兵,戰勝的唯一機會,便是對方全部將後背賣給自己。
怎料吳玠如此堅韌,面對敗兵和敵騎,竟是堅守不退,穩住了陣腳。而敵人竟也將少量的騎兵派遣過來援救,好似高手著棋,自己步步被人算中,這仗算是完敗,再無機會。
局勢如此,他卻也並不著急,竟是衝著近在陣前的吳玠大笑幾聲,然後一抱拳,用嫻熟的漢話道:“吳將軍真是了得,這一次是你們要勝了,下次咱們再打過。”
吳玠此時卻是剛回過神來,對方挑釁,卻也沒有什麼話說,只是冷哼一聲便罷。
站在他身邊的種極,此時只是他部下副將,卻是昂然向完顏婁室答道:“敢不應命?下次再戰,必定留下將軍首級!”
完顏婁室眼前一亮,仔細看了種極一眼,然後微笑道:“好,少年英雄,我的首級你能取到,便算你本事。”
當著兩軍陣前,前鋒騎兵尚且在遊弋衝陣,此人竟有如此閒心說笑,對左翼的大戰也是不放在心上,在場所有的宋軍將領,卻也是心生敬佩。
此人雖敗不亂,知道眼前沒有機會,便以前隊收回,後陣卻也並不急著撤退,而是面向吳璘所部騎兵,提防對方騎兵追擊。
吳璘蠢蠢欲動,只想與這女真名將戰上一場。
吳玠卻是向他輕輕擺手,示意他不要妄動。
吳璘長嘆口氣,知道對方退而不亂,自己只有兩千輕騎兵,無法與弓馬嫻熟重灌束甲的女真精騎相鬥,這一追上去,步軍也無法掩護,勢必是一場苦戰。宋軍騎兵不多,卻是無法禁的起大量的折損。
待完顏婁室緩緩退到水澤之中,又有後隊慢慢撤去堆積的木柴薪草,吳璘策馬到吳玠身前,長笑道:“兄長,此戰勝矣!”
吳玠亦重重點頭,大笑道:“自靖康變以來,尚未有如此揚眉吐氣的一天,今日我兄弟當長歌縱酒,為此戰一醉!”
吳璘又道:“敵軍已退,再難重返,不如愚弟留下,兄長率所部去左翼支援。”
吳玠知他心思,這邊並沒有發生大戰,將來論功行賞,只怕少算了他兄弟二人。
他只是搖頭道:“不需如此,敵人用精騎自這裡包抄,也是無法中尋得的辦法,這裡佔不得便宜,左翼也是打不了多久了。”
說罷,又低聲向吳璘道:“咱們已經得了大功,再去左翼爭功,卻又何必。”
兄弟倆先是相視一笑,吳玠卻又冷哼一聲,大聲道:“趙哲此人,當此大戰居然不敢臨敵陣前,逃竄躲避,差點兒惹下大禍,這一次,我卻要看張相公如何向陛下交待!”
吳璘知他心思,對張浚任用自揚州帶來的官僚為西軍主將,很是不滿。況且張浚以趙哲等人統領主力大軍,而只是將吳玠統領永興殘軍,兵力比他當年做正將時多不了多少,吳玠心中不滿,已非一日。
當下也大聲道:“正是,此事一定要稟明陛下!”
第三卷 經略關陝(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