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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思,李綱並不完全明白。
眼前這些官員,雖然政見不同,卻也都是在東京城破時因為勤勞王事,才被敵人俘虜,押往北國極邊之地受苦。
於情於理,他此時也不能怠慢刁難。
因見著眾官向他行禮,李綱便欲還禮,他身後的一名小吏卻突然咳上一聲,向他輕聲道:“依例,眾官見平章政事行堂參禮,平章政事不需還禮。大人您今日不僅是平章政事,還是平章軍國事。”
李綱愕然,雖然稍覺尷尬,也只得挺身受禮。
待各人禮畢,他便面帶笑意,步下石階,向著諸人拱手道:“諸君久違,請入房說話。”
第六章 學習班
“李相公請。”
各人紛紛伸手揖讓,由著李綱先行,入得房內。
室內與外面看到的不同,還算軒敞,雖然亂哄哄進來二十餘人,幾個小吏擺上椅子,居然並不很擠。
李綱也不敬茶,只撫須沉吟,向各人說道:“諸君辛苦,為著陛下北狩,流離北國多年,今日得以歸來,某心中也很是歡喜。”
丁薄為兵相執掌兵部時,李綱雖然也是大臣,不過只是兵部侍郎,還是他的屬下。後來任尚書右丞,東京四壁守禦史,宰相,一路青雲之上。
他當時在靖康變時,既無機變,也無抗戰的決心,此時此刻,卻只覺得李綱只知道大言炎炎,挾民眾以欺主上,現下弄的威望大漲,甚至做到了臣子不可居於位的平章軍國事,讓他著實嫉恨。
適才李綱並不還禮,顯然就是因著這新官職的原故,想到這裡,更覺得貓爪撓心般的難受。
耐著性子,等著別人與李綱敷衍寒暄幾句,他便陰沉著臉,將那副將跋扈的事添油加料,說上一通。
說完之後,眾人看向李綱,待他發話。
卻見李綱搖頭道:“行人司雖說是武將統管,其實並不是軍隊。”
見眾人面露詫異之色,便又道:“其實行人司之職,與原本的皇城司相當,都是偵察間諜細作,也有考較官員的職份。這個是他們份內的事,我也沒有多管。”
丁薄怒道:“這成何體統。本朝一向政治清明,哪有過這樣的特務衙門!”
李綱知道此人擺老資格,原就是瞧他不起,此時自然是心火大盛。只是他為人深沉,又是新晉的平章軍國事,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被人非議。
因是全無怒氣,反而向著丁薄微笑道:“本朝雖然政治清明,卻也不能說君主就不能查視臣下,皇城司之設,又是為何?陛下設行人司時,早有明言,此司主要是為偵察敵國,不是為了官員,這一次派他們去接諸位,也是看看諸位從人中,有沒有混入金國細作,丁大人又何必動怒呢。”
見丁薄啞口無言,李綱又道:“其實有人勸陛下重設皇城司,以宦官執掌。陛下說,本朝一大誤就是讓此輩做官,甚至做統兵大將,童貫之禍不遠,豈可不慎!是以陛下雖收留了一些當日逃出東京的宦官和宮女,卻只讓此輩灑掃庭院,不令其讀書辦事,永為垂例。”
對宦官的控制和提防,宋朝開始做的尚好。後來宦官統兵打仗,甚至成為一路統帥,還有的代天子安撫諸路,滋擾地方,成為大患。
好在宋朝士大伕力量極大,宰相號稱內外皆管,宦官也在體制的監督之內,若是不然,中唐之後的宦官之禍,未必不會在宋朝發生。
趙桓這一決定,不論在場的是主戰還是主和,政治上的分歧如何嚴重,在對待宦官集團的態度上,卻是一般相同。
聽李綱說完,諸人都是面露贊同之色,一起道:“陛下所言極是。”
此事被他輕輕揭過,丁薄雖不服氣,卻也只得罷了。
卻聽有人又問道:“李相既然見過咱們,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接見咱們,蒙塵以來,下官一直被看押在上京,不見天顏久矣,能否請李相公上陳下情與天聽,令咱們即刻入見?”
他期期艾艾,底下的話,雖未出口,堂內諸人也是心中雪亮,清楚明白。
這些人,最高的做過宰執,最低的也是三司副使,御史中丞。當日被俘,也不能算是他們的過錯,現今回來,如何安置,就成為各人心頭最重要的頭等大事。
沿途之時,他們早就得知自己家人的下落,並不擔心。而在宋朝為官,田賦不交,俸祿優厚,地位崇高,都是辛苦科舉,得中進士,熬資格辦事得到升遷,雖然天下尚在戰亂之中,不過好官我自為之,這一點卻是打死也不能放棄的。
李綱心中也是雪亮,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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