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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敢。是前去天長打探的內侍返回,金人已經破了天長,劉光世部大敗,最遲到明天響午,金兵必至!”
此語一出,趙構只覺得渾身一冷,原本酒後燥熱,身上發汗,此時冷熱相逼,竟不由得打起寒戰來。
“官家,官家!”
看著他懵懵懂懂,康履大急,不停搖晃推搡著趙構。卻是一時不慎,將床邊的一碗冷茶打翻,正澆在趙構小腹。
“啊……”
趙構被冷水一激,只覺小腹間一片冰冷,神智卻是清醒的多了。連忙跳起身來,手忙腳亂的穿上衣袍甲冑。
再看看天色,不過是剛剛破曉。
雖說金兵離的尚遠,他卻急不可待,立刻下令傳集衛士,連后妃也棄之不顧,身邊簇擁了幾個侍衛之後,便立刻下令出發。
他自南門而出,因為逃的尚早,道路並未阻塞,一路打馬急行,一直到數十里外的揚子橋畔,方才駐馬稍歇。
歇息好久之後,方才陸續有朝中的文臣武將趕到,彙集了幾百人。
趙構叫過一名衛士,問道:“城中怎麼樣了?”
那衛士臉色又紅又白,直筒筒的向趙構答道:“陛下逃走後,城中大亂。百姓口口相傳,都說陛下棄萬民不顧,金兵即將殺來,於是城內十數萬人一起出逃,都往那南門去。加上文武官員,宮中后妃宮人,將士僧道,擠成一團。臣在城門時,被擠死踩死的老弱婦孺已過千人,屍體成泥,血水和腸子流了一地都是,其況,慘不可言。”
他說的如此悽慘,不但自己眼中淚流不止,就是其餘眾人,也都流淚。
趙構卻是不管不顧,只顫抖著手,拿過韁繩,便要上馬再逃。
那衛士終於忍耐不住,將他的馬繩拉住,叫道:“陛下,攻破天長的金兵不到萬人,而且從北方几千里下來,疲憊不堪,城中尚有數萬守兵,足堪一戰!陛下只要不走,將士必定用命,百姓必定相隨,萬餘金兵,又有何懼?”
趙構急於逃命,卻被他攀住馬頭,心中不由大怒,只是此時用人之際,卻也不想責罰,只道:“鬆手,國家大事,你一個衛士知道什麼。”
那衛士卻是強項,只道:“聽說靖康皇帝要回開封,陛下這麼躲讓,怎麼對得起他?”
“你大膽!”
趙構這幾日心頭最懼怕的就是此事,哪裡容得這衛士如此挑釁,當下勃然大怒,拔出佩劍,惡狠狠往那衛士心口刺去。
那衛士“呃”了一聲,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一眼趙構,胸口鮮血四濺,將趙構手中寶劍弄的血汙一片。
趙構心中慌亂,也不理會,只道:“快走!”
他這一去,卻是狼狽之極。耽擱了這麼一會功夫,瓜洲渡口那邊已經是人山人海,十幾二十萬的揚州市民湧到渡口,將所有的渡船搶的一空。而原本的船伕見不是事,早就一個個躲的老遠,不敢擺渡。
這麼亂的情形,趙構卻也想象不到,一時間竟是慌了手腳。
沒奈何,在長江邊上四處尋找,總算尋得一條小船,重金許給船伕,那船伕卻只不肯靠岸,只道:“岸邊這麼多人,我怎麼敢靠近,一近前來,怕不就壓沉了。”
趙構急的咬牙切齒,卻也不敢表露自己身份來壓這船伕,急切間,連百姓的哭叫聲,也彷彿是女真人就要殺將過來。當下將心一橫,策馬入江,自己拉著馬韁繩泅渡,好在那小船離的不遠,游上一會功夫,終成功爬到船上。
他此去之後,隻身單人,手持一把寶劍,茫然四顧,竟是無可依靠。
一直到鎮江知府錢伯言知道趙構在西津口登陸上岸,派出當地守兵四處尋找,將他迎入鎮江府內居住,這才稍稍安定。
在鎮江住了幾天,收攏了一些殘兵逃官後,趙構又逃到建康,再一路躲到杭州,這才稍稍安心。
在他逃後不久,傍晚時分,五百名金兵先頭部隊先到揚州,燒殺搶掠,姦淫婦女,第二天萬餘金兵騎兵主力追到瓜洲渡,十幾萬百姓尚且沒有渡江,金兵大殺大砍,一時間長江內浮屍數萬,浮屍成片,岸邊的百姓死傷慘重,血汙狼藉。
第三日,又有數千金兵來到,再次搶燒揚州,官府典籍,官室儀物,朝官女眷和官女都被燒光搶光,大殺大搶三天後,揚州城幾乎成為空地,殘破不堪,金兵這才緩緩而退。
宗瀚知道這一仗將宋室御營主力打光,大江南北幾無戰兵,因為如此,雖然天氣炎熱,他卻決意稍稍歇息調整後,便帶著大軍渡江,一舉滅掉宋室朝廷。
宗瀚如此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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