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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看他神情臉色,知道此人已經部署完畢,大戰即發。他心中不安,自己記憶中,除了岳飛收復襄、鄧,在朱仙鎮大敗金軍外,南宋對金的戰事,雖然得勝,都以守勢,以逸待勞方能戰勝。
而張浚此時集結大軍,如此規模,史書上卻沒有戰勝的記錄,那麼,想必是打了敗仗。西兵是宋朝精銳,而此時中興四將的隊伍尚未成形,西軍在此若是盡喪主力,那麼整個戰場的主動權就拱手讓給金人,宋朝再也沒有牽制敵人的能力。
怪不得趙構在其後幾年中,狼狽不堪,被金兵打的一路南逃,甚至在建康逃後,一路顛簸海上,經年不敢上陸地,只有在入臨安後,岳飛等部實力大漲,越戰越強,他才能安穩。
沈拓心中不安,有心要勸張浚慎重行事,卻因為自己的“前科”而不敢發聲,心中著實鬱悶。呆了半響,方道:“朕既然在此,那麼自然不可置身事外,行營打仗,朕亦親臨。此戰,大宋必勝!”
第二卷 身返故國(8)
此語一出,堂中立時靜的好似一座墳墓一般。
張浚呆了半天,怎麼也難以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眼前的皇帝之口。他期期艾艾勸道:“陛下萬金之軀,怎可行此冒險之事,萬萬不可!”
其餘諸將亦道:“陛下坐鎮西京即可,待咱們打敗了金兵,奉安東京號召萬民,不可親身赴險。”
沈拓也早知眾人必定會如此反應,卻也不慌,只又緩緩道:“北狩,嘿,其實身為俘虜奴隸,其中苦楚,唯朕自知。”
“陛下!”
眾人哪經的起他如此,都是臉上變色,齊聲相勸。
沈拓卻是不管,只站起身來,慢慢踱到窗前,凝視窗外。
碧空如洗,白雲片片。
“四十年來家國, 三千里地山河。 鳳閣龍樓連霄漢, 玉樹瓊枝作煙蘿, 幾曾識干戈。”
如此說開始他尚有些做作,待到此時,詞中之美卻是深深打動了沈拓自己,吟哦到最後,已是悲不自勝。
“陛下節哀,靖康年事,臣等亦無能無用,非陛下一人之過!”
張浚等人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皇帝做如此亡國之君悲泣之聲,而李後主被俘後,境遇還遠超過沈拓當日被金人侮辱的慘況,沈拓如此,各人心中如何能不感同身受。
他們苦苦相勸,沈拓卻是突然收了悲容,目視群臣,淡然道:“昨日之恥,亦去了朕昨日之非。今日之朕,卻再也不會畏怯懼戰!既然要與女真人大戰,那麼朕身在此處,怎可不親赴戎機,以鼓士氣?當日寇準抗擊契丹,真宗皇帝什麼也不必做,只是親臨前線,禁軍將士便奮勇十倍,朕雖不及真宗皇帝,卻也願為將士們擊鼓邀戰!”
張俊等人尚在遲疑,吳玠卻搶前一步,向沈拓道:“臣等感愧,陛下如此,臣等敢不效死!”
由他帶頭,其餘諸將亦齊道:“陛下親征,必可獲勝!”
張浚無法可想,亦只得相隨施禮,以贊同沈拓親征之舉。
此事議定,沈拓心中有如一塊大石落定,無論如何,他也要相機處斷此次陝西大戰,為宋朝保留元氣。
此役,除非是打的慘敗,不然對他則有百利而無一害。
因沈拓初至,各人卻也並沒有與他多說細物,只由張浚又問候了幾句起居便罷。
見沈拓面帶疲憊,各人知他萬里奔波,此時好不容易安頓下來,精神必然疲憊,當下由張浚帶頭,眾人向沈拓辭出。
張浚臨行,兀自不安,向沈拓道:“陛下,此地官舍太過簡陋,臣一會下去,便著人前來修補增益,伺候的下人才數十人,亦嫌不夠,臣行文各地,精取良家女子到陛下身邊,可以稍稍補上不足。”
沈拓連連搖頭,只道:“一瓦不動,一人不增。”
張浚知他在東京時就很減省,這樣的回答卻也並不意外,只又勸了幾句,見沈拓意思堅決,便也不再勸他,告辭請出。
沈拓卻也不便相送,只在堂前看著各人亂紛紛離去。放眼看去,這小小涇州刺史府外,此時竟是大軍雲集,甲冑鮮亮,刀矛耀眼。
張浚及諸將唯恐皇帝再出意外,他們無法對天下人交待。各人心知情況複雜,卻旁人卻也不能完全放心,因此盡全是將自己的心腹親兵留下。於是這府衙四周,除了沈拓自己的三百蒙古騎兵外,竟是留有過千甲兵,將這府邸圍的水洩不通,連只蒼蠅也別想飛的進來。
沈拓看了心中暗笑,對趙構小子,他自然別有打算。只是現下他不會對趙構動手,趙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