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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最是重要。”
其實不待他說,以趙桓深厚的歷史知識和這兩年增長的軍事常識,在長安戰後,他已經隱然覺得,宋金戰事,已經由宋朝地絕對劣勢,開始轉變為一種比較平衡的戰略相持階段。
金國打不下關陝,下不得江南,潼關大戰開始於金國兵力在潼關附近的集結,而結束於長安的堅守。此戰過後,面對慢慢恢復原氣的宋如 金國綜合國力不足地弊病,必定會慢慢凸顯出來,雖
然現在宋軍野戰尚不是金兵對手,但趙桓心中已然有了定論,**往後,和金國做戰,在他手中,已不象純粹的古代戰爭,只是沙場爭雄。
要打,就打的是綜合國力,打的是全面戰整體戰,在他手中,必定會使宋朝的國力得以完全發揮,使得眼前地這種戰略相峙的平衡得以向著宋朝有利的局面扭轉。
只是他腦海中還並沒有完整的策略,每每深夜靜思,想到熱血沸騰時,也覺得自己指點江山激揚意氣,很是英明睿智,到得每天處理日常政務時,才覺得千頭萬緒很難著手。而真正能將所謂的整體思路落在實處時,委實太少,他每每重重打出一拳,就好象一粒石子落在長江大河中,只是激盪起幾滴水花,然後又歸於平靜。
只有在這種時候時,他才深深明白,憑一個人改變一個王朝,一種行之千年的制度,有多麼困難。
到這時,思想起那些開國帝王,憑一已之力得天下變天下地人們,才覺得自己的才能遠遠不足,差的老遠。
他唯一可以比普通帝王強地,便是他通曉天下大勢變化,以這一長處,才可傲視天下群雄。
而眼前的虞允文,憑著長安一戰後地結果和平日觀察所得,就推演判斷出天下大局的微妙改變,卻不得不令他佩服非常。
眼見皇帝一臉讚賞,虞允文卻很是謙遜,向著趙桓笑道:“其實天下英才很多,臣的見識也不能說遠勝常人。就是適才的看法,朝中當有不少大臣可以判斷的出。”
趙桓也不理他這謙虛之辭,只是盯著他眼,又問道:“既然你說天下大勢傾向於大宋,以你之見,下一步該如何走?”
虞允文並不遲疑,趙桓所問,也是他近日來苦思之事,一聽訊問,立刻便答道:“得河東,收復太原,以形勝之地,與關中互為犄角,可保金兵再難入川陝半步,此其一;選調任用大將,精練江南兩準禁軍及水師,與荊襄互為犄角,則金兵再難入兩湖兩準,此其二。”
趙桓並不滿意,搖頭道:“這都是守勢,我禁軍在張浚一役後,敵人氣沮,如何將這勝勢用好?”
虞允文目光炯炯,答道:“敵軍主力,都集結在潼關一線。河東空虛,騎兵潰敗,以臣愚見,張俊所部有張憲,姚端等悍將,絕不會當真被河東殘敵拖住,一定會有所舉動,這一步三萬禁軍精銳就可攪得敵人陣腳大亂。而敵人一亂,咱們就有機會,退可穩守,進可破敵!至於荊襄,現下被鐘相逆賊拖住手腳,卻也罷了,而兩準有韓世忠、楊沂中三軍十萬兵馬,對面只有偽齊李成等人的兵馬,根本不是對手,以臣之見,陛下宜下詔命這二人自準揚等地進軍,直入山東,如此一來,敵人等若腹背受敵,必定陣腳大亂,到時候,克復中原有期,與敵人隔黃河而相峙,其後整軍再與敵人相戰,就從容的多了。至於後手再如何,就不是臣可以現在預期的了。”
這些看法,當真是虞允文苦心孤詣所得,其中還有與姚平仲在遊歷山東京西河東等路時,沿途觀察,互相商討所得的結論。而說完之後,趙桓只是微笑靜聽,並沒有什麼特別驚詫的表現,卻令這個青年有些氣沮。
半響過後,方聽趙桓笑道:“這些原是難得,你能想到這裡,已經極是難得。不過最重之事,倒不是克復中原,或是河東太原,你仔細想想,朕說的是什麼?”
虞允文沉思良久,見趙桓漸露失望之意,卻是腦海中靈光一閃,猛一拍腿,叫道:“馬麼?沒有良駒戰馬,怎麼與敵人在河北平原爭雄,又怎麼收復燕雲?”
趙桓聞言大喜,站起身來,到得他身前,盯著他道:“卿果真是奇才也!”
古人都以趙構不允岳飛北伐為遺憾,其實當時岳飛雖然大勝,但打敗的並不是金兵主力,完顏宗弼的實力未損,岳飛所部的騎兵卻已經摺損很多,而且很是疲憊,完顏宗弼示敵以弱,誘使岳飛繼續進攻,真打下去,勝負其實難料。
在中原腹地尚是如此,嚴重缺乏騎兵的宋軍,如何在河北平原上,面對如狼似虎的金國鐵騎?所以北伐之事,根本很難施行,這也是宋朝很多文臣武將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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