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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詔!”
虞允文到底年輕。被趙桓一激,卻是忍耐不信,當即答應下來。見趙桓面露讚許之色,便又忍不住向皇帝道:“陛下當真是非常之主,能行此非常之事。長安、潼關大戰。我王師必勝,陛下也必定能名垂青史。”
趙桓苦笑道:“現在不過是坐等著捱打,還不一定能抗的住。等過了這一關,將金人攆回遼東,那時候再來頌聖不遲。”
“是。”
虞允文用著極漂亮地瀟灑身姿,向著趙桓行了一禮,極是乾脆的收回了話頭。
適才稱讚趙桓的話,縱然是當真出自內心。象他這樣受過嚴格儒家教育,又很傲氣的年輕人,是不肯說也不屑說的。
既然皇帝命他為防禦使,城內所有兵馬自然也就歸他調配。連帶康承訓身邊的十幾個近衛和趙桓僅餘的班直侍衛。也全數調撥給他指派。
“知會樞密使張大人,一會令民壯上城,不要發給刀劍,只配髮長槍、鐵矛等長兵,有善射者,領取弓弩與射手一同射箭。”
“是。”
“命人不必再搬取石塊檑木。多取火油、棉布上城。”
“是。”
“多調大盾,不必疼惜庫存,有多少便取多少來。”
“是!”
“令蒙古騎兵全數到城門下集結。命人悄悄搬開堵住城門地沙包石塊!”
“啊?”
“速去!”
“是。”
虞允文雖是一襲白衣,調派之時。卻是揮灑自若,泰然處之。在他的感染之下,就連城頭四周圍繞在他身邊的各級軍將,神情臉色,也是輕鬆了許多。
張浚等人,雖然不明白城頭下達的指令是何用意,不過皇帝就在城頭,各樞密又負責提調民壯大事,不及上城詢問,只得一一照辦。
倒是搬開城門處的沙包石塊,守門地士兵無論如何不敢答應,只到趙桓令人持節前去宣諭,這才開啟。
待那些堵門的物事被一樣樣的搬開,幾十名守城門計程車兵,一個個變的臉色發白,雖然深秋時節天氣涼爽,卻是滿頭大汗。
不管城頭情形如何緊急,這堵死的城門總是給人以相當的安全感,一待搬開,則這木製包鐵的城門就好比紙紮地一樣,一撞就開。而在它身後原本被庇護的人們,就感覺是被人除卻了衣袍,赤身裸體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不安與惶恐的感覺。
趙桓得知此事,不驚反喜,向著虞允文笑道:“果然不出卿所料,不但敵人想不到咱們居然敢開城出擊,便是咱們自己人,也是斷然想象不到。”
虞允文灑然一笑,答道:“正是如此,兵法之奇,就是出奇不意,就是要想常人所不能想亦不敢想,方可成事。”
趙桓含笑點頭,以示贊同。
其實他看過明史,知道朱文正守洪都時,陳友諒六十萬人,晝夜不停攻打,城池幾次差點不保,攻大將鄧愈守的撫州門時,城牆竟被大刀砍斷,若不是鄧愈當機立斷,使用火槍手打退敵人,又一面下令修補城牆,憑著多年戰場搏殺地經驗臨危不亂,就在箭雨紛飛之地強令士兵頂著箭矢修好城牆,這才堪堪守住,極是危險。
然而陳友諒部主力在攻打大將薛顯把守的章江門時,那薛顯極是悍勇,竟然開啟城門,帶著騎兵直衝而出,將全無準備的敵軍打的落花流水,攻城一方兵力極多,反而在這一段吃了大虧,此役過後,自洪都戰完,也沒有人再敢來打這薛顯一段城牆的主意。
所謂膽小的怕膽大地,膽大的怕不要命的,就是此理。
正因為知道這一段公案,趙桓在虞允文提出來開城出戰地主意後,便立刻應允。而與此同時,卻也痛恨自己好歹也看過二十五史,真正遇事時,卻並沒有化知識為智計。
正說話間,城池對面數里開外的金兵已經準備完畢,經過一個多時辰地修整,吃飯喝水,以及金軍各級將領的鼓動,再想到抓到宋帝后的好處,破城後可以盡情殺掠強姦的刺激,數萬金軍在隆隆鼓聲中緩緩站起,先是列隊,然後依次排開,在有節奏的鼓點聲中,向著城牆進發。
其實不待動員,這些如同兇獸一般尚未開化完畢的野人似的軍隊,有著尋常軍人難以擁有的堅韌神經,就在他們眼前,是幾千名戰死的同袍,在城下,是他們丟棄的軍旗,幾十架損壞的雲梯有的散了架子,倒在城下,有的還有半截,靜靜的趴伏在城牆上。
空氣中濃稠的血腥味道並不能使他們害怕,反而更加刺激了他們。距離城池越近,城頭宋軍也可以看到他們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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