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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漸漸無戰事,太原城下,則必定還有一場血戰,一場關係到天下戰略大局的決戰。
在姚端率部離開不久,費倫親自統領著三百多行人司騎兵,衛護著折可求家上上下下百餘口人,乘坐著十餘輛大車,還有數十匹馬匹、走騾,赫赫揚揚自麟州動身,就在冰天雪地之中,將這上一代的折家家主形同囚犯一般,押往長安。
他們自麟州起行,經延安府直插向南,沿途尚且順遂,待到了原本的永興軍境內不遠,天空中斷銀扯絮一般,又是滿天大雪降下。這樣一來,趕路的人卻是苦不堪言。這幾年來,兵禍連結,趙桓有心要整治境內道路水利,卻是抽不出手來,及至大雪初降時,道路凍滑難行,而雪霽天晴卻又泥濘難行。待到他們趕到長安城下時,已經是靖康五年的十一月中,雖然天氣又是陰沉下來,黑雲壓城城欲摧,卻也是不干他們的事了。
費倫身為行人司正將,進城自然不需太費周折,守城的都頭看到是他,已經是嚇的屁滾尿流,急忙放行之餘,還得上前陪上笑臉,一直待費倫帶著大隊車馬穿梭而入,那都頭才抹著額頭汗珠,鬆了一口大氣。
城中已遵趙桓之命,專建會同館以招待來京的官員,折可求一家雖然形同囚犯,費倫卻深知皇帝早有言在先,不罪其過,此人雖然被迫投降,皇帝也不會食言,所以入城之後,還是將折家大小安排在會同館內,將一應事物打點妥帖,自己這才騎馬趕往宮中,求見皇帝。
他是御帶器械,皇帝身邊最親信地武官,一到宮門處,守門地郎官一見是他,也不必再行稟報,直接便將他放入。
到得宮中,他打聽得皇帝正在宮中後園,奉著太后遊樂,心中一面詫異,不知道這冰天雪地有什麼好遊玩的,一面急忙又將自己儀容整理一番,待到御花園左近,自有皇帝身邊的近侍替他稟報。
趙桓正自扶著孟後在園中游玩,賞著幾株新開地梅花,只覺寒風中那花傲然挺立,清香沁鼻,果然別有一番韻味。
他心中感慨,現代人成天忙著享樂工業社會成果的同時,安能有這樣的閒暇來靜靜遊走於大自然的造物之中,感受著這天然樂趣。
正覺愜意,卻見費倫在園外垂花門邊伸頭探腦,便知道此人自陝北迴來複命,心中悠然一嘆,天子的閒暇時光還是太少了。
他因向孟後含笑道:“兒臣又有政務了,需得先行告退。”
孟後心情也是愉悅,長安無事,潼關無事,河東龍口處處大捷,顯然不需要再受顛簸之苦,相比之下,趙桓果然已經強過趙構許多。
而且面子功夫做的十足,每天晨昏定省絕不耽擱,端的是恭謹異常。不論帖不帖心,這份水磨功夫就很難得。她自然並不知道,是趙桓有所誤會,以後宋朝皇室在這一方面與電劇上的明清皇室一樣,需得早晚請安。其實宋朝理學剛興不久,在禮教上做的還不如後世那麼縝密嚴苛,宋光宗十幾年不去見孝宗一面,天下人皆有非議,卻也是拿他沒有辦法,便足見其時禮教還並沒有明清那麼有如制度一般。
此時見趙桓彎腰躬身,滿臉恭謹站在自己面前,孟後自是滿意非常,又見趙桓臉色雖然紅潤,卻是露出疲憊之色,便用很關切的語氣向他道:“皇帝太操勞了,其實有宰相和樞府們在,皇帝只需要總制政務軍事就可以,不必事事煩心。祖宗百多年來,也是這麼著地。”
見趙桓苦笑,孟後便又笑道:“罷罷,我又多嘴饒舌,皇帝自去忙吧,我去逗敦兒。”
說罷,喜滋滋轉身去了。
趙桓只是搖頭,自兒子降生,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沒有皇室中其餘人歡喜。不僅是孟後,還有幾個新近被放歸的老太妃和公主,每日必定去逗弄這個皇子,以為樂事。
第六十二章 白龍魚服
趙桓想到這些,心中沒來由的煩憂。國事煩憂,家事也即天下事,人生複雜至此,可比當年還要勞心費力的多。
費倫適才見趙桓還是滿臉春風,待到得自己身旁時,已經是面落沉水,不禁心裡打鼓,不曉得是不是自己有什麼事觸怒了皇帝。
當下陪著小心,向著趙桓行了一禮,然後便躬身侍立,等皇帝發話。
“費倫辛苦了。”
趙桓隨口贊他一句,一陣寒風吹過,幾株臘梅上的雪花飄揚飛起,落在他滾燙的臉上,激起一陣冰涼。
幾個小內侍急忙上前,幫趙桓拂去殘雪,又呈上手爐,向趙桓取暖。
“下去。”
趙桓揮手將一揮,將內侍們斥退。打眼卻又看到費倫身著鐵甲,身上的布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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