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簡單問了幾句,昨天晚上有個兄弟被雨淋得發燒,丁三就摸了摸他的腦門子,確實很燙。他囑咐著把工事前面的土夯實,自己到炊事班弄了碗粥喝下去,熱騰騰的粥讓身上暖和很多,他把自己班裡的兄弟發燒的事情說了一下,麻煩炊事班煮點薑湯。 吃完了之後,丁三從筐裡搶了個土豆,做個鬼臉揣兜裡,和炊事班打了招呼往自己班裡走。 昨天下的雪沒存住,落地上就化了,樹林裡面溼漉漉的,寒氣夾著溼氣,刺得人肺都不敢使勁喘氣。丁三回到班裡,大夥正在那兒幹活,他把槍靠在工事牙子上,抄了把鐵鍬也跟著幹。 昨天來的匆忙,工事挖的不深,而且也沒有防禦縱深。今天班裡主要是把工事挖深點,此外還得挖出防炮坑。樹林裡面樹木多,正好可以拿來加固工事,有兄弟就輪流拿斧子伐樹。另外根據前面兄弟部隊的交接,鬼子這次坦克也不少,所以在陣地的正面挖出了反坦克溝。各個班的土木工作量相當繁重,丁三雖說力氣不大,但也得帶頭幹,修工事多流汗,打仗的時候才能少流血。這個道理大家也都明白,所以都擼著袖子乾的很賣力。 半上午的肚子開始咕咕叫,早上喝的稀飯真不頂事,丁三感覺腿有點發飄,眼前也是金星直冒,自己知道,這是被餓的。他跟兄弟們交待幾句,自己蹲在那兒想喘口氣。 突然一聲尖刻的聲音劃過,緊跟著是一股熱浪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傳過來,丁三一激靈,是鬼子的炮擊。他招呼大家趕緊下工事,準備抄傢伙。 炮擊中,樹林好多樹幹被攔腰打斷,到處是土塊和火光,彈片和碎木頭片橫飛,大地像是被巨大的夯土錘子一下下砸得一樣,上下的抖動。 一陣陣的濃煙嗆鼻子的湧過來,丁三貼著工事往外頭看。陣地前面不遠處,泥土隨著炮彈落地,被掀翻起來,泥漿子像黑乎乎的冰雹一樣砸向四周。 他讓兄弟們儘量趴低點,自己暗自慶幸,上午的防炮工事沒有白挖。 但隔壁班就沒那麼走運了,正好一發炮彈落在工事裡面,轟鳴聲中,土塊和人身體的軀幹碎片飛向四周,泥水夾著血水朝丁三他們班的工事潑過來。 丁三囑咐著自己的兄弟別亂動,又安排一個人過來觀察陣地,自己手一搭,跳出工事,貓腰朝隔壁班的工事跑過去。 這時又是一發炮彈砸過來,炙熱的氣浪一下子把丁三揣倒在地上,他抱著腦袋,匍匐著滾進隔壁班的工事裡面。 隔壁班本來有十幾個兄弟的,剛才的那發炮彈一下子炸死了四個。還有幾個負傷的,呻吟著躺在地上。丁三過來挨個問,班長已經被炸死了,丁三讓他們幾個趴著,自己和另外幾個兄弟幫著包紮。 有一個兄弟傷的最重,從大腿那兒被彈片切斷,斷腿就躺在工事另一頭,上面和著血水和泥水。大腿的傷口上骨肉模糊,白色的骨髓和著血嘩嘩地流,身上還有好幾處彈片,疼的不住地慘叫。丁三過去拿繃帶把腿紮緊,手掌按著傷口,把兄弟抬起來,讓其他人趕緊找繃帶包紮。 “丁大哥,崩了我吧,太疼了,我快要疼死了。” “忍著點,待會就幫你包紮,你沒事的,明天就能回家了。” “丁哥,別管我了,崩了我吧,求求你啦。” “兄弟,你會沒事的,你長得俊,少條腿也能找著大姑娘嫁給你。”丁三此時想到了自己的戀人,她現在在幹什麼呢,是否也像自己一樣,泥裡血裡的掙扎。 其實丁三很清楚,這麼重的傷,再加上失血根本就救不回來。但還是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哪怕讓自己的兄弟再多活幾分鐘。 懷裡的兄弟開始抽搐,渾身發抖,手攥緊丁三的肩膀,“娘,疼啊,娘,疼死我了。” 班裡的兄弟看的眼淚嘩嘩的,自己的兄弟在遭受折磨。 一個兄弟抄起步槍,對準他的腦袋,“兄弟,我是不想讓你受苦啊,你在黃泉路上走好,咱下輩子還一起當兵,還一起操他媽的小日本。” 當,一聲槍響,丁三懷裡的兄弟停止了抽搐,安詳地死了。 炮擊停止之後,連裡下了命令,剛才是鬼子在火力試探,各個排盯好自己的防線,不得輕易暴露目標。 從樹林邊的工事望過去,對面一千多米的地方,一些屎黃色的小點隱隱約約地出現在地平線上。然後又有幾輛戰車和坦克從小點的後面開過來。 戰車越來越近,丁三憋住氣,他的衝鋒槍打不遠,所以和其他的兄弟換了槍,自己用中正步槍,槍口遙遙地指向遠處從坦克裡面探出身子,舉著望遠鏡,指揮官裝扮的鬼子。 鬼子的散兵隊形越來越近,但開火的命令始終沒有下達。直到鬼子走到距離陣地前沿不到兩百米的地方,突然一發迫擊炮彈落在鬼子的隊伍中。與此同時,開火的哨聲響起。 丁三吸了一口氣,對準那個坦克上的日軍指揮官摟了一槍,那個指揮官身子晃了一下,軟軟地歪倒了,胳膊斜斜地耷拉在坦克外面。 陣地上面頓時槍聲響成一片,鬼子依託戰車和坦克的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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