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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我要問您一句:我沒惹您嘔氣吧?”
那幾滴水早就見效,表嬸說道,“去好好玩玩吧。”
她女兒吻了她。她走近房門口,忽然心情又變了——她哭了。我真替那誤入歧途的可憐姑娘痛心。
我回到表嬸的椅子跟前,只見親愛的高孚利先生一手拿了那篇宣告,一手拿了盒火柴。“親愛的姨媽,請您讓我當著您的面把這燒掉吧!”他擦了根火柴,把紙燒了。
他看著我們動人的一笑,將他的一隻手放在我的嘴邊。等我再睜開眼睛,恰如從天堂裡掉到人間一樣——房間裡除了表嬸,沒別的人。他走後,我自然而然的把話題轉到她的健康方面。
她說,“你談到的是件叫人心煩的事。這是個秘密。我有些話要告訴你,要是願意幫忙,我麻煩你替我辦件事。”
我說我巴不得能替她效勞。
“你等在這兒吧,”她接著說,“到五點鐘,我的法律顧問布羅夫先生就會來了。等我籤遺囑的時候,你可以做個見證人。”
她的遺囑!我想到了那幾滴藥。我想到了剛才她那發青的臉色。表嬸的秘密就不再是個秘密了。
十 死人與活人
我並沒露出口風,表示我已經猜到這件不幸的事,只是準備不辭艱苦的替她效勞。
“前些日子,我病得厲害。”表嬸開始說了。“兩年多來,我一直生著種特殊的心臟病,這病毫無驚人症象,逐漸把我身體搞垮了,沒藥可救了。我也許還能活幾個月,也許說死就死。”談到這裡,聽差說大夫來了,律師布羅夫先生也正在書房等著,我被領到書房裡等候。
布羅夫先生看見我時顯得有點吃驚,“呃,克萊克小姐,您做見證人倒行。您已經過二十一歲了,再說您對範林達夫人的遺囑一點利害關係也沒有。”
聽到布羅夫先生的聲音,我如夢初醒。
“呃,克萊克小姐,慈善界最近是什麼訊息?您那位朋友高孚利先生近況如何?俱樂部有人在談論這位大善士的一樁妙事呢!”
我說:“雖沒機會加入俱樂部,我知道您提到的那件事是無恥讕言。”
“不過,要一般人相信他不容易,實際情況對他不利。鑽石丟失時,他湊巧在範林達夫人公館裡,後來他又是頭一個到倫敦的。”
我原該趁他沒往下扯就說他錯了。可是又忍不住要聽他說下去。“人家說那三個印度人出牢以後,到倫敦來找魯克先生。魯克先生家裡藏著的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石’,實在放心不下,就把存到銀行保險庫裡。他真絕頂聰明。可那三個印度人跟他一樣,他們疑心‘寶貝’轉移地方了。他們搶的誰?搜的是誰?不單是魯克先生,還有高孚利·艾伯懷特先主。什麼緣故呢?事情很明顯,艾伯懷特跟魯克一樣,同那件‘寶貝’有利害關係,三個印度人拿不準寶石在哪個手裡,只好把兩個人都搜查一通。大家都這麼說克萊克小姐。”
我說,“可偵查這件案子的倫敦探長只疑心範林達小姐一個人呀。同時,範林達小姐親口宣告說這完全冤枉。”
“如果雷茜兒證明她是冤枉的,我就相信。”這位老律師離開視窗,坐在我對面坐,一臉奸詐的冷笑。
我們不再討論了,布羅夫先生收拾檔案,我們走進範林達夫人的房間。
籤遺囑的事很簡單,不到兩分鐘一切都辦妥了。
他一走,表嬸就在沙發上躺下。她面有難色的談到了遺囑:“希望你別以為我把你忘了,我打算親手把你應得的一小份遺產交給你,親愛的。”
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當場抓緊時機。馬上開啟手提包,將面上的一本書取了出來。這正是第二十五版無名氏的名著:《家中惡魔》。這本書上說到處都有惡魔在害著我們,例如,《發刷裡的魔鬼》,《鏡子後面的魔鬼》,《茶桌下面的魔鬼》——以及諸如此類的章目。
“親愛的表嬸,您只消費神看看這本善書——您就算稱我的心願了。”夫人把書還給我,臉色難堪地說她目前不能看這本書。醫生只准她看些輕鬆愉快的書。
我偷偷把書插在沙發墊子下面,馬上跟她說了聲再見,偷偷溜進書房,我在書桌上面放了兩本;在早餐室放了一本;在金絲雀籠邊,在會客室裡,我把幾本書夾在鋼琴上面,我就這麼把帶來的書全都留在公館的各個房間裡。我偷偷溜出公館。度過了那個快樂的無比的晚上,第二天早晨,心裡感到相當快樂。
將近中飯時,使女在門口探頭說,“範麗達夫人的聽差要見小姐。”來人胳肢窩下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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